京城極速嘉年華總決賽正式拉開帷幕,馬上要決出最終的勝者。
賽場上座無虛席,群情鼎沸,觀眾的歡呼聲充斥著整個賽場。
引擎如轟雷嘶吼,一聲令響,角逐冠軍的賽車便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一路風馳電掣,戰況激烈非常。
火紅賽車如滾滾烈焰燃燒,遙遙領先。然而車手仍不知足,腳底轟了油一般,不斷地加速、加速,速度越來越快,仿佛下一秒就會沖出賽道。
賽車手,以及每一個被牽動心跳的觀眾,腎上腺素都在急劇飆升。
火紅賽車如同閃電從沖過最高難度的彎道,幾乎緊貼著綠化帶邊緣擦過去,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留下一陣勁風拂過激動萬分的觀眾。
“啊啊啊啊沈騖”
“沖啊沖啊沈騖”
“沈騖”
成千上萬的觀眾狂歡吶喊,無論來自何方,喊的大多是同一個名字。
最后,一騎絕塵的火紅賽車擺了個漂亮的漂移甩尾,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穿黑紅配色賽車服的男人還戴著頭盔,看不清容貌。
“太帥了我靠,太帥了”
“冠軍沈騖是冠軍”
“沈騖實至名歸”
沈騖取下頭盔,穿過擾攘的人群。手掌從前往后穿過汗津津的黑發,把額前凌亂碎發撥開。
他拿起一瓶礦泉水,仰頭,一張與他略有幾分相似的臉,赫然撞進他的視野。
他把礦泉水放回原位。
男人幽深的眼藏在鏡片之后,嗓音低沉“小騖。”
助理向子旭工作起來總是慢幾拍,過來提醒“騖哥,沈屏哥找你。”
沈屏今年31歲,比沈騖足足大了八歲,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
三年前,沈騖之所以能順利和孟淮之領證,少不了這位兄長的暗中幫助。
比起不能接受和男人結婚,父親對這門婚事的抗拒主要來自對他的不信任。他從小就恣意妄為,想一出是一出,屢屢和長輩頂嘴吵架,寧愿離家出走也非得開賽車不可。
沈屏是家人里唯一一個對他所有的愛好都表示支持的,為了他,無數次力排眾議。
沈騖向來很感激這位包容大度的兄長,可在得知自己將會死于賽車之后,看向沈屏的眼神就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沈騖先避開對視,偏頭,問向子旭要來一根棒棒糖。
沈屏笑問“吃棒棒糖是你新的慶祝方式嗎”
“不是。”沈騖搖搖頭,實話實說,“是為了戒煙。”
沈屏眉目微斂,眼底的情緒被強烈的鏡片反光掩去。
沈騖從十六歲那年開始抽煙。
無論是翹課掛科還是極限運動的愛好,他尚且能與父親據理力爭,至于抽煙,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糟糕的壞習慣。
他還沒把打火機用得熟練的時候,晚上躲在院子里偷偷抽煙,就被沈屏抓了個正著。
他驚慌失措,然而性情溫和的兄長并未出聲指責,甚至幫他在父親面前隱瞞。
產生煙癮,則是壞習慣日積月累幾年后的事了。
“怎么決定戒煙了”沈屏問。
“對身體不太好。”沈騖說。
沈屏不再多說,換到另一個話題“今晚回家吃飯”
“不回,回去了也是和老頭子吵架,我媽也不站在我這一邊。”
沈屏循循善誘,溫和不改“別擔心,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沈騖搖搖頭“我今晚和孟淮之約好了,要去看爺爺。”
沈屏愣了一下,隨后展顏“嗯,那等你有空了記得回家,隨時給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