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澤娜操控主刀的機械臂退出醫療艙,將傷口最后縫合的步驟交給瑪麗蓮,臉從貼合的目鏡上退出來,視線一下子就由放大的近景手術下滿目的紅,轉換到了操作臺前。
“是賀頓跟你提的吧。”
她將手從擠壓貼合手指的機械臂操控手套里拿出,抬臂按觸了某個按鈕,近景手術放大目鏡就縮回了天花板上。
“他們離開臨床一線太久,管理各自的實驗室跟企業打交道太多,已經不像純粹的醫生了。”
妲澤娜去邊上洗了手,回來在操作臺前的椅子上坐下,托腮看著屏幕上瑪麗蓮縫合傷口的操作。
“知道我為什么希望你留在醫療處嗎”
不是因為你的研究能力與課題進度比不上其他人聯邦醫學中心的門檻很高,跨進這道門的人沒有差的,大多在各自領域年紀輕輕就有了不小的名氣。
只是在我看來,你比他們都更像一名醫生。”
縫合結束,瑪麗蓮的手也從機械臂操控手套中拿了出來,扭頭看向了她。
“我們都有在醫院工作的經歷,自己解決不了或者把握不大的時候,呼叫上級和帶教醫師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名合格醫生的培養一直都是如此,無論是在治療艙技術發明前還是發明后。
可現在,醫學中心的聯邦醫官們開始更重視研究上的那一套東西,他們熱衷于鉆研學術難題,而不是一些簡單的手術操作。
你沒發現嗎瑪麗蓮,無論你的科研水平如何,你在特種警察小組的那群戰士們眼中,都是醫療處最好的手術醫生。”
昨夜晚餐時,男友賀頓擔憂的提點被瑪麗蓮一下子拋到腦后了。
在她心底,本就不認為在醫療處值班的這份兼職不重要。
雖然每月四次二十四小時的值班待命又累又麻煩,遠比不上實驗室的環境安逸。
但他們的頭銜還是醫官,醫護的天職本就是救人,他們在中心的各項研究也是為救人而存在。
如果舍本逐末,不愿意參與救治的工作,那還當什么醫生呢
妲澤娜看著瑪麗蓮的表情,輕笑道“不申請調崗了”
瑪麗蓮睜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的”
“賀頓上午給我發了調崗申請,說每月四次的值班嚴重影響了他課題的研究進度,想退出醫療處的工作,否則他可能就要考慮別的選擇了。
他是你男友,敢發這封郵件給我,說明他有把握說服你一起。
我是首席,也是科研醫療研究所的總負責人。
醫學中心不缺人才,誰跟我叫板我都不怕。
可一下子要走的人多了,我就要考慮如何跟理事會那邊交代,他估計就是想憑這點來跟我提要求”
瑪麗蓮還真沒想到男友敢這么做。
賀頓不會以為自己平時跟他說老板私下性格好,不難接觸,是在說老板的脾氣也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