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瑪麗蓮為男友辯解,妲澤娜彎腰將自己的高跟鞋從一旁拖了出來換上,把平底鞋又推了進去。
“我不準備回復他的郵件,你可以晚上回去跟他說,我準備更改醫療處的工作指南。
七人一組,三個月一次大輪崗,也就是說中心每位醫官隔半年才會去醫務處值三個月的班。
我從接管科研醫療研究所后就在觀察了,勤務醫療處的人手總是不夠,可每半年的課題匯報里,不同組別科研進度也沒見有多少差別,沒輪值的研究員在實驗室并不比輪值的干得更好。
所以從下個月,我會將中心管理下的聯邦醫官全員合并,取消大輪崗,以后所有人每個月都去醫療處值四天班,三人一組,正好七天輪換,遇到工休日自己調。”
她站起身,將頭繩拉下,卷曲的長發瞬間蓬松散開,淺藍色的虹膜中央,深色瞳孔幽靜深邃。
女人薄唇粉嫩,在垂懸的兩枚藍寶石耳墜的映襯下越發嬌艷欲滴,“不接受安排的人,直接提交辭呈就好了,反正以你們的才華和能力,也能找到下一家愿意接收你們的機構。”
但無論是平臺、待遇和名氣,離開了背靠西部醫療集團的聯邦醫學中心,他們去哪兒都是在走下坡路。
“好了,已經快七點半了,手術結束,讓雷鞭在醫療艙里躺一晚就行,還有一位呢”
瑪麗蓮忙道“她三小時前做了全身掃描,我現在問問”
妲澤娜調出掃描的影像,看見了黑色造影左上角白色的機甲編號,“焰獅,我記得她,肩膀受過舊傷的那個”
“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就是體表有些軟組織挫傷,這些你都能處理,我就先回”
妲澤娜的聲音突然停止,瑪麗蓮已經聯系上了護士,對面正去叫人。
她湊過來,“怎么了老板”
妲澤娜指尖雙擊,屏幕上黑白色放大的脖頸造影圖像又縮小回來,她猶豫了一瞬,“沒什么,我再多留一會兒吧。”
外面天早就黑了,辦公室內悄然無聲,門鎖咔噠一聲響,一個男人從黑暗中推門而入。
他明明是用指紋開的門,可進來后卻沒有開燈,而是就著窗外高樓邊霓虹燈牌透進來的光,摸黑從辦公室后面的文件柜里找了一個收納盒出來。
他打開盒子,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數著里面的光碟,辦公室的燈突然亮起,門邊抱肩正靠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很年輕,估計也就二十歲左右。
她黑發間挑染了幾抹烈焰般的紅,脖子上掛了幾枚金屬吊牌,喉嚨前又貼了塊紗布,正盯著他手里的光碟收納盒。
“內洛醫生,你習慣晚上在自己辦公室不開燈找東西嗎”
男人警惕道“你是誰怎么闖進來的”
季桉隨手帶上了門,胸前獅紋吊牌閃了一下光,左臂上的外骨骼機甲顯現一瞬便消失不見。
“夜警焰獅,警號y3962,我正在調查路易斯劉。
你應該看到新聞了,西部k區塔橋航站醫院下午出了點事情,他死準確來說,是他的尸體死在了夜警隊手里。
你是他的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