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息發出去不到一分鐘就已讀了,崔錫城忍不住挑眉,他是算好時差給裴爍發了消息過去,瑞士現在應該已經凌晨了。但很快他就皺緊了眉頭,難道他們剛剛做完嗎。他的消息向來大膽放縱,是昨晚洗完澡后自己對鏡拍的上半身,之前還有更過分的照片。但裴爍不太喜歡,所以他稍微收斂了些。
當然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時刻刷存在感,讓裴爍知道自己還在。
那頭沒有動靜,崔錫城想了想打字道瑞士好玩嗎下次和我一起我好想你。
已送達,下一秒就被拉黑了。
崔錫城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但很快他就露出趣味的表情,被樸載盱看見了嗎還真是不小心。
這些年來他都盡責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從來不在有樸載盱的場合與裴爍親密,甚至刻意避開與那家伙見面的機會,他從來沒有制造任何麻煩事。有些時候他也想樸載盱發現,這樣那家伙就能早點放棄。
但今天確實是個意外。可誰知道呢崔錫城的眼眸暗了暗,他只是擔心裴爍會不高興。
樸載盱的心里有些預感,但真正看到的時候卻絞痛無比,一雙來自裴爍的手捏緊了他的心臟。
他只能通過不斷和對方親密來緩解。
做的有些過火了,樸載盱的額頭與身上都冒出細密的熱汗,他瞇了瞇眼,任由汗水滴落,忍不住舔了舔咸濕的嘴唇,只有在這時候他才能放空自己,不去想裴爍的背叛。裴爍的手溫柔的觸碰他的肌膚,這樣的溫柔讓他更加痛苦,無比深刻的情感再次讓他瘋狂。
裴爍舒了口氣,看著持續向他索吻的樸載盱,忍不住出聲道“怎么了,載盱,你有點不對勁。”
樸載盱沒有回答他的話,將臉埋進裴爍的頸窩,身體的放縱無法彌補靈魂的缺失,他抓緊了裴爍的胳膊,喘著粗氣,滾燙的溫度幾乎要灼燒對方。
他會原諒裴爍,就像四年前說過的那樣,永遠原諒他。他變得越來越膽怯、越來越脆弱了,樸載盱沒有辦法阻止裴爍的傷害。
他被銬上枷鎖,被關進了籠子。
裴爍撫摸著樸載盱汗濕的脊背,感受滾燙的肌肉在手下顫動,男人的心砰砰直跳,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濃烈的愛意再次灌滿了他空虛的心臟。裴爍垂眸感受這份溫情,終于他沒有再任由樸載盱陷入痛苦的情緒中,開口道“你看了我的消息對嗎”
樸載盱的身體一顫,更深的將自己的臉埋進頸窩,濕漉漉的像只可憐的野狗。
“你看到了什么”裴爍追問著。側頸的皮膚上沾染了水印,微涼但滾燙,從肌膚上滑落。
裴爍一愣,看著樸載盱慢慢抬起頭,露出那張原本應該囂張肆意的臉,他的眼眶發紅,臉上滿是水跡,從眼尾到下巴。
“載盱。”裴爍嘆了口氣,果然他還是不擅長應對哭泣的男人。他無奈的躺在床上沖樸載盱張開懷抱,那雙溫柔的鹿眼注視著樸載盱,眼底倒影著男人的狼狽不堪,“為什么要哭”
樸載盱猛的撲了上去,像野獸絕望的撕咬,但他完全沒辦法傷害裴爍。只能在皮膚上磨一磨牙齒,印出紅痕。
“沒有。”他艱難的說,“我沒有看你的消息我也沒有哭。”
“我只是、太興奮了。”
“繼續吧,我想再來一次。”
「未表達的情緒永遠不會消亡。它們被活埋了,以后會以更丑陋的方式出現。」弗洛伊德
“停下來,載盱。”裴爍微微皺眉輕哼了聲,他阻止了樸載盱逐漸淹沒自己的舉動,坐直身子緊緊盯著他深色的眼眸,“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像是逼迫,將最丑陋的一面揭露在最美好的故事里。
樸載盱幾乎無法自持的捧住裴爍的臉,嘴唇惡狠狠的貼了上去,他逐漸深入,像沙漠中的旅人汲取甘甜,牙齒輕咬唇瓣,鐵銹味進入口腔。
像條瘋狗聽不見任何阻撓。
“啪”
清脆的響聲在這個安靜的房間里回蕩。樸載盱停下動作,怔愣的看向一旁,側臉微紅。
裴爍蹙眉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有血珠滲出來。
“冷靜下來了嗎”裴爍冷淡的看著他,語調也不像剛才那樣溫柔。
“嗯。”樸載盱低聲道,深沉的眼眸注視著裴爍,開口說,“我看見崔錫城給你發的消息了。”
“很傷心嗎”裴爍沒有解釋,他問。幾乎不給樸載盱任何逃避的空間。
樸載盱感覺自己的心臟又被裴爍抓住了,他勾起嘴角,汗水流進眼睛,看不真切“你不需要我了嗎”
裴爍笑了笑“我一直很需要你,從十四歲開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載盱。”
樸載盱想問他既然如此為什么要背叛,但最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擔心從裴爍那里得到更痛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