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聲音有點耳熟怎么回事。
蘇陽試探性睜開一條眼縫,驚慌失措中松開手,身體本能地向后傾,驚嚇程度不比剛才受到的少,“你為什么在”
余淵拿著手機的手又往前遞了遞,輕描淡寫反問道“我的家,我為什么不能在”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自知失言,蘇陽接回手機下意識找補,“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今天出差”
完蛋,還是一個意思,他第一次因自己嘴笨而深感無力。
果然,余淵不給他一點面子,無情反駁“出差也可以回家。”
這天徹底聊不下去了。
直到蘇陽聽到更丟臉的一句,是余淵居高臨下地問他“你還要在地上坐到什么時候”
“”蘇陽,“。”
還好光線夠暗,能藏住他所有無所適從的表情,和有些微熱的臉頰。
蘇陽尷尬站起身,整理好因摔倒而有些歪斜的睡衣領口。睡衣有點大,給他不是很合身,整理好了也仍露出一大截鎖骨。
他越想越憋屈,明明只是來接兒子回家,怎么就心軟住下了;明明只是出來找口水喝,怎么就坐地上了
對啊,這能怪他么什么好人家會在家里擺個鹿頭嚇人他好歹是客人內核支棱起來,生硬語氣搬出來“口渴了,下來找瓶水喝。”
“跟我來。”余淵這次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轉身安靜為他帶路。
蘇陽跟在他身后,舉著手電筒,好心幫忙照著點,同時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晚上開個燈是犯法嗎
誰知人家并不領情,淡淡道“我能看見。”
哦,能看見。眼神真不錯,羨慕住了,這么暗都能看見。什么能看見能看見
一秒內,很多社死瞬間在他腦海里走馬燈似得閃回。
如果剛才臉上還只是微熱,那么現在一定是滾燙。
毀滅吧,人間不值得。但又想起他可愛黏人的兒子,攏了攏有些松散的睡衣,碎掉的求生欲一點點拼湊回去。
他現在只求千萬別開燈。
雙開門冰箱拉開,燈從里面照射出來,廚房一角瞬間變得敞亮,余淵取了一瓶冰水給他,“你怕黑”
蘇陽接過水,不動聲色移出光源外“現在不了。”他仰頭幾口灌下去大半瓶,心里頓時舒爽不少,火氣也被澆滅了。
“回去吧。”余淵搞不懂他的心思但也沒再深究,意味深長提醒道,“其實二樓你房間隔壁就有個水吧,下次可以在那里找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