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是從床上醒來的,睜開眼看向窗外漸黑的天光時難得地怔愣了幾分鐘。
直到瘋狂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幕涌入腦海。
心口一緊,下意識地抬眸掃了一眼臥室又屏息靜氣地聽了聽,發現客廳很安靜沒有任何的動靜。
那怪物已經走了
心口一松,不過一想到對方吃的是自己,簡教授的臉色頓時變得超級難看。
他抿了抿唇瞥向一邊的鬧鐘,晚上八點半。
昨晚回家大概十一點左右,洗澡不會超過一點,也就是他足足睡了一整天,是昏迷了一整天。
想到昏迷前那迷亂的場面,簡繁罵了一句臟話。
煩躁得耙了耙頭發,他咬了咬牙去找手機,卻發現床頭并沒有。
他強撐著站起身去拿衣服,雙腿卻軟得差點半跪在地上。
扶著床邊掙扎站起來,他就看到自己身上到處都是紅痕,囂張地向他證明昨夜的記憶并不是一場夢。
臉色徹底地冷了下去,即便是教養再好,簡繁也控制不住地暴躁地罵出了口。
緩了緩,讓那種酸軟無力的痛感過去,他才咬著牙站起身朝衣柜走去。
可是剛走了一步,一向清冷寡淡的臉上頓時五彩紛呈,低頭看到大股大股的粘膩順著腿彎滑落時,簡教授臉色徹底的黑了下去。
強忍著殺章魚的沖動,他緩緩走到了衣柜邊,打開門近乎粗暴地扯下了一件長袍的睡衣裹在了身上。
簡教授從來沒有這樣掌控不了自己情緒的時候,暴怒、恥辱、羞恥復雜的情緒幾乎糾纏到了極致。
可此刻他的喉嚨又干又疼,一整晚過去了下頜依然酸軟,唇瓣甚至能嘗到淡淡的血腥味,還有其他地方身體的每一寸從里到外都還殘留著不適感。
胸口劇烈起伏時,教授冷著臉死死抿著唇,扶著衣柜朝門外走去。
他實在是太渴了,昨晚七八個小時里失去的水分太多,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暴曬的魚干。
只是將將移動了一步,滑落的液體就已經打濕了剛穿上的睡衣,冰涼的粘膩感瞬間從皮膚蔓延時昨夜的記憶再次沖進腦海里,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簡繁渾身一繃。
占滿整個房間的粗壯觸手,進進出出的蠕動糾纏,惡心的窒息感,被束縛掙扎不能只能被迫承受的屈辱感讓簡繁攥緊了拳頭,緊繃的下頜線猶如拉到極致的弓。
即便簡教授已經用了最慢的速度,可是依然有大片大片的從緊實有力的腿上滑落,沿途甚至在地板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
年輕修長的身軀因為這份恥辱而微微顫抖,眼尾都被逼出了薄紅。
就在他剛走出了兩步,就看到一只白色的章魚卷著一杯水蠕動著走了進來。
是真的走,兩條觸手偽裝成了人類的腿。
對上那雙幽藍的圓眼睛,簡繁的身體瞬間緊繃,憤怒直沖喉
嚨。
就在白色章魚將手中的水杯遞到簡繁面前時,教授毫不猶豫地倫起杯子就砸在了章魚的頭上。
“滾”
水潑在了章魚的臉上,杯子卻被那顆光滑又有彈性的腦袋給彈開,摔落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玻璃碎裂聲。
章魚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它看起來像是有些不解地偏了偏腦袋,腕足試探性地朝簡繁一點點伸去。
看起來像是小心翼翼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