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章魚好似還很著急簡繁認不出它,腕足們又急切地想要纏住他的腳踝。
再次朝旁邊挪了挪腳,拉開距離后簡繁問道“你從哪里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頓了頓,他從茶幾上抽出一支干花,拿起一顆蘋果,強迫自己稍微放低了語氣“你是地球生物還是來自其他星球”他舉起自己手中的干花“這個代表外星。”又拿起蘋果“這個代表地球,你,來自哪里”
章魚歪了歪腦袋,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觸手蠕動著只管朝簡繁腿上纏去。
是不愿意回答,還是不能回答
簡繁表情上的冷意更濃了,他微不可查地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想立馬將它切片的沖動,再次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回來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那就按照以前那樣”說著他指了指還放在茶幾上的魚缸“你和從前一樣住進去,我會和以前那樣每天給你買回食物,ok”
這次它明顯聽懂了,慢騰騰地朝魚缸爬去。
簡繁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
只要把這鬼東西穩定下來,愿意像以前那樣變小待在魚缸里,那么他就能把它丟入焚化爐里尸骨無存
為了徹底安撫鬼東西,簡繁站起身準備插電換水。
清晰的不適感瞬間卷土重來,低咒了一聲,自尊心讓他強忍著沒有露出任何異常,只是下頜線繃得像要斷掉。
直到將魚缸恢復原樣,簡繁佯裝平靜地說道“我餓了,需要出門進食。”頓了頓“還需要一點時間做事情。”
他說這話時,刻意站近了一些,甚至還將手放在魚缸邊緣,是章魚能輕易觸碰到的距離。
果然,這鬼東西一秒都不肯浪費,觸手以極快的速度朝手指纏來。
尾椎骨竄起的麻癢直沖大腦,即便已經有所準備,可是任然擋不住粘膩冰涼帶來的頭皮發麻,吸盤掃過時麻癢感愈加濃烈,只覺像是被親人柔軟的唇瓣含住吸允。
無數涌進腦海的記憶讓簡繁的睫都不可遏制地顫了顫。
就不堪入目的舊賬被再次當面掀開甚至重溫。
如果現在簡繁能弄死這個鬼東西,他幾乎會毫不猶豫。
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冷意,他抿了抿唇,把所有被牽動的情緒都死死摁在身體里,然后用一種平淡無波的表情將手慢慢地抽了出去。
“啵啵啵”脫離吸盤的聲音讓簡教授挑了挑眉,眼底深處的暗色更濃了,甚至于他放在身后的另一根手指都摩挲著,像是恨不得現在就將面前
這鬼東西大卸八塊。
為了能足夠地做出反應,簡繁控制著離開的速度,走的不快也不慢。
他戒備著,怕章魚會突然變大阻攔他離開,直到關上門,他終于放下心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走進電梯離開。
外面燈紅酒綠,并沒有像電視劇或者克蘇魯漫畫那樣,到處被怪物占據。
世界正常與平日一樣,好像只有他遇見了怪物。
吃過飯,簡繁買了一把折疊刀和高壓電棍。
把玩時,刀面折射的金屬光澤從黑眸中一晃而過,冰冷得讓人膽寒。
如果可以,他希望現在就回到家,然后跺了那外星異形。
可是他身體如今依然不適,難以啟齒的地方更甚。
濃睫低垂,簡教授艱難地壓下再次升起的怒意。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是會被壓的那一個,甚至還沉溺其中
濃濃的恥辱讓簡教授的臉色越來越冷,下頜線繃得凌厲,高挺傲人山根都染上了極寒霜雪。
時間越來越晚,簡繁卻并沒有回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