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堅白扛著醉醺醺的秦望東出來。
“學弟你聽我說,我還能喝,你別喝,千萬,真的”
這已經醉迷糊了,傅堅白嘆了口氣,準備叫輛車送他回學校。
“我沒醉”冷風一吹,一個充滿酒氣的嗝迎面沖來,傅堅白眼皮直跳,一種不妙的預感促使他果斷毫不留情地把人翻了個面,一把按倒在垃圾桶旁邊。
秦望東得以精準地對著垃圾桶哇哇吐了個遍。
吐完了口齒也清晰了,雖然腦子還是迷迷糊糊“我說學弟啊,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了。這時漾,他如果是想贏那個打賭,把你怎么樣,他不應該指望你多喝點酒么他干嘛要你少喝酒先把你灌迷糊了,他不就能正好,啊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所欲為,為”
喝醉的人是沒什么理智的,突然開始自己成語接龍。
“這個前提條件就不存在。”傅堅白遞了瓶擰開蓋的水過去,“倒是你,今晚突然抽什么風我說不喝他們也不會灌我,你非站起來說都替我喝了,豪情萬丈的,他們不灌你才怪。”
傅堅白說著說著突然語氣古怪起來。
“但是你怎么知道時漾讓我少喝酒”
“他說的呀。”秦望東嘿嘿傻笑,“漾神說今晚我要是能讓你不被人灌酒,就送我一幅畫兒。想要風景還是人物隨便挑,肖像也行,發照片給他就行我尋思這不是天上掉餡餅漾神的畫,花錢都買不到我就把我跟我女朋友合照發給他了。哎喲,今年的紀念日禮物總算是有著落了。這別說我替你擋酒,天上下刀子我也得替你擋啊”
傅堅白聽得額角青筋微跳,等秦望東漱完口,還想喝兩口,忽然一把把水搶回來。
“誒,我渴啊”
“渴著吧你。”他一把把吐得腿軟的秦望東拎起來,重復了三遍“不跟喝醉的人計較”,才冷靜下來吐出一口氣。
傅堅白一手支著秦望東,手探進口袋掏出手機。是準備打車的,卻對著屏幕出神。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現在在干什么
思緒又回到那間酒吧,他循著那把聲音仿佛看見了被眾人圍繞的時漾,交疊著修長筆直的雙腿,指間夾著高腳杯微微地晃,抬眼朝他看過來,嘴角流露出嘲弄的笑意。
傅堅白回神,搖頭笑自己意志不堅。很顯然,秦望東也是時漾計劃內的一環。
人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時間就變成另一個樣子。如果時漾真的改變了,就應該先對他坦白,而不是來找秦望東拜托什么。
而現在,他當然是在和那幫狐朋狗友鬼混。和自己拘在一起一個禮拜,必定早已經無聊透頂。
“堅白”
這不是秦望東的聲音。
伴隨的是手臂和肩上的重量一輕,他轉過頭去,剛剛還在他幻想中坐在夜店銷金的人,正攙扶著醉漢分擔了一半的重量,細細上下打量著他。
傅堅白啞然。
“來接你啊。”時漾很快從他臉上讀出了未出口的問句,輕松道,“我們先把你學長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