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年輕雌蟲肯定沒錢。
他握住水杯的手邊緣粗糙,可以看出長期缺水和暴曬的痕跡。指甲略長,鱗甲凹凸不平,呈現出體力活才有的磨損。
郝譽常年在外出任務,又是為了獵殺一個強大的寄生體,他會做很多雄蟲不該做的工作,伏低做小尋找一個下手機會。
他很熟悉雌蟲與雄蟲身體呈現出的細小不同。
“放輕松。”郝譽將自己的手掌覆蓋在雌蟲的手背上,指腹輕輕摩挲對方手背的紋路,隨著座位不斷靠近,他的手指直直進入到對方的掌指關節中,交錯,重疊,最后牢牢握住。
對方身體僵硬一刻,像是不適應這急速接觸般,呼吸急促起來。
郝譽等待這年輕學生掙脫自己。
不曾想,對方在短促僵硬后,翻過來緊了緊兩人的手,若有若無地用掌心摩擦郝譽的掌心。交錯的燈光中,郝譽輕輕地不在意地笑了一聲。
一夜情嗎
他其實不太在意和這些年輕孩子發生關系,只是半年后要出任務,郝譽很難不懷疑面前的雌蟲是基因庫派來榨米青的存在。
那群人太沒底線,搞得郝譽宛若驚弓之鳥。
“第一次來成年酒吧。”郝譽用空出來的另外一只手,撫摸年輕雌蟲的輪廓,孩子一般撫慰面前的年輕雌蟲,“放輕松。你可以呼吸。”
“呼。”年輕雌蟲哪里遭遇過這種待遇。他下意識向前挺起胸膛,腦袋向后仰,身體隨著郝譽的手晃動,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我們。不是要做那種事情嗎”
郝譽松開手,十指相扣也收回。
他饒有興趣看著面前的年輕學生。到這一刻,五光十色中,郝譽意識到這是一個從樣貌上十分對自己胃口的雌蟲。
一個能讓他的忽高忽低的道德底線,突破底線達到歷史新低的俊雌蟲。
“做什么事情。”郝譽寬松地仰躺在卡座沙發中,在年輕雌蟲的目光下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紅紫色的燈光在那縱橫的傷疤上游蕩,呈現出類似鞭笞的。
他故意不回答,要面前的年輕雌蟲自己說出答案。
“那種。”
郝譽抬起眼,看見亞薩在舞池里狂歡,好幾次雌蟲上前摸他的腹肌。他舉起一杯酒,漫不經心地搖晃著,往里面加入冰塊。
氣泡搖曳,剔透的冰塊叮當作響,完全掩蓋住年輕雌蟲蠕動的嘴唇。
他雖然擁有一雙干粗活的手,卻擁有一雙鮮嫩不善言辭的唇瓣。
郝譽扯開衣服上最后一顆扣子。他半仰著喝酒,冰冷的酒水隨著大幅動作,流滿整個脖頸與軀干。年輕雌蟲眼中,那些充滿氣味的水與香氛,正濡濕雄蟲為數不多的布料,將一切變成半透明的黏膩。
而這黏膩滋味正轉移到他身體某處位置。
“我們。”他不得不小聲的,害羞的,再次提出自己的需求,“去房間。”
郝譽看著年輕雌蟲,笑了笑。
他沒有和上次一樣撫摸對方的脖頸,只是舉起冰冷的酒杯,用自己喝過的杯口觸及雌蟲的臉頰。
“第一次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