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似乎正承受和伊瑟爾一樣的痛苦,不受控制地泛起血絲,痛苦與神經質的激動迫使呼吸道冒出野獸的低吼。他偶爾會側過頭,用余光盯住一處空地,像是哪里站著一位已約好的客人般。
伊瑟爾南完全在這暴力下失聲。
他意識模糊,呼吸斷斷續續,窗邊散射的燈光隱約給面前之物浮上一層圣光。涓涓鮮血從牙縫滲透進咽喉,伊瑟爾為此劇烈咳嗽,他噴出的少量血沫,并不影響郝譽粗暴毫無節制的親吻他。
這吻像是種救贖的信號。伊瑟爾南無求在這種條件下,親吻是否合理。他腦海中剩下“不配合就會死”的恐懼,他牙口因先前的暴力酸澀不止,張合到完全合不上的程度后,郝譽隨意在其中對那根舌頭展開另一種程度的暴力。
他壓住,咬住,用力吮吸。
伊瑟爾不得不雙腳盤住郝譽的腰,雙手抱住其脖頸。他那條浴巾圍起來的衣物草草掉在地上,被郝譽一口氣踹飛到墻上。
“舌頭伸出來。”郝譽道。
伊瑟爾不敢不從。他伸出還在流血的舌頭,舌根處銀灰色的蟲紋一直蔓延到舌尖,鮮血被涎水沖淡后,在舌尖匯聚成淡粉與少量鮮紅。
“早聽話不好嗎”
郝譽用兩根手指捏住伊瑟爾的舌頭,稍微用力往外拽,便得到雌蟲求饒的嗚咽聲,“芋芋還要復習。你少在他面前晃蕩,影響他心態。”
樓下傳來敲門聲。
郝譽的消食活動也到點了。
他松開手,任由伊瑟爾摔在地上,徑直走到門口,“伊瑟爾。”
伊瑟爾涕淚縱橫,狼狽萬分。他喘息之余,微瞇起眼瞼,在余光中看向那殘忍暴虐的軍雄。
那張臉完全隱藏在黑暗中,眼神光扭曲晃動,鬼魅般幽暗。
他道“我哥的一切都該是白哥和芋芋的。”
郝譽一點一點合上門,聲音飄忽不定,隨著門縫的光線狹窄成一條直線,“他們才是一家人。”
餐桌上,修克坐立難安。
他原本只看中點了最貴酒水的那幾桌,覺得全是雄蟲的那一桌最隨便最好糊弄,壯著膽子搞第一單試試水。
他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要緊張。”白宣良扎好果汁放在修克面前,安慰這個和親子差不多大的孩子,“郝譽是個好人。”
不。
我并不為這個事情煩惱。
修克站起來,恐懼與羞恥令他等不及郝譽承諾的一大堆好處。和軍部那些人拿到資料戳破他的真實身份比起來,他寧可繼續身無分文在街上游蕩。
“我還有事情。”
門外響起地面車停靠的聲音,軍雄拿著幾本協議書和檔案下來。郝譽也差不多完事,打著哈哈,勾住修克僵硬的身體,笑盈盈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