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閑愣了愣。預感大事不妙,自己在這座城里根本沒有自由可言,趕緊抬腿就跑。
“有逃奴抓逃奴了”車夫喊了起來。
街上原本正在走路的行人全部行動起來,追在林安閑身后。
林安閑萬分不解,為什么所有人都要抓他,難道抓住他能領賞不成
人不能念叨什么,念叨必靈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的一個戍衛隊兵士高聲喊了起來“抓住逃奴者賞銀五百錢”
林安閑暗罵一聲,跑得更快了。后邊跟了一排,男女老少都有,趕鴨子似的追他。
可任憑林安閑腳步再快,也敵不過整條街的人。
經過一處轉角,忽然沖出來一輛農車,準確地撞在了林安閑的腿上。林安閑當即吃痛撲倒在地。
杜子濯笑著從拐角走出來,拍了拍手上推農車而沾染的灰塵。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林安閑,吩咐旁邊的戍衛士兵“把他帶走。”
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架起林安閑。他們應當是抓逃奴的熟練工了,順手就摸去了林安閑的懷中,這是搜查逃奴身上是否有偷主家的東西,一下子便清走了他的儲物袋。
“喂,你們要帶我去哪”
林安閑的問話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兩個士兵沉默而忠誠地跟在杜子濯的身后,將他扔上了一輛馬車。
馬蹄聲脆響,很快來到一處華美的建筑門口。
在迫熔城的中央,有一棟圓頂的建筑,從上面看如滿月,站在城中看則像個白瓷碗倒扣在地面上。
因為外形像圓月,所以這里被稱作月宮,是整座城中最大的貿易市場,每天有無數的貨物與金錢在此匯聚。
包括奴隸。
月宮門口有兩個侍衛把守,他們不屬于城內戍衛隊,而是月宮老板的私家兵士。身上的鎧甲锃亮如新,乃不沾血的高階玄鐵打造,戍衛隊廉價的鎧甲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這里到處都透露著金錢的氣息。不僅柱子是滿滿浮雕,連天花板上也畫著七彩圖騰。從外邊走進來,好似進入了由金子雕刻成的世界。
杜子濯從馬背上下來。月宮內已經有個胖商人迎了出來。
胖商人是月宮負責奴隸買賣的管事,姓龐,人稱龐管事。
龐管事搓著雙手,笑瞇瞇的“杜隊長,今天您又帶來什么好貨色了”
杜子濯指了指馬車“自己看吧,上好貨色,保準你滿意。”
“當然滿意,杜隊長帶來的人從來都是好的。”龐管事招呼門旁的兩個侍衛去馬車上抓人下來,和杜子濯閑聊起來,“上回你帶來的那個女奴,被城主家的看上了”
杜子濯得意“賣了多少,說好的三七開,你可別想抵賴我的。”
龐管事伸出了五根手指“當然不可能忘了您的,已經準備好了,只管去讓伙計拿。”
說話間,林安閑已經被侍衛押著帶了過來。
龐管事轉身過來,吩咐“我看看。”
一個伙計抓著林安閑的下巴,讓他抬起頭。
見到林安閑長相的瞬間,縱使閱人無數的龐管事也沒忍住低低喝彩了一聲“這、這”
林安閑的長相是此地少見的細嫩。尤其一雙眼睛,鴿藍色好似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透著不服氣的勁兒,又是男子,城內有不少權貴正好愛這一口。
而且整個人骨肉極為勻稱,竟隱隱有種高高在上的仙人落入塵世的氣質,著實罕見,當為極品。
龐管事的反應讓杜子濯很滿意,不自覺揚了揚下巴“且等著大賺一筆吧,龐老板。”
龐管事當即吩咐伙計把林安閑的臉遮了,臉上奸猾的喜悅已掩蓋不住“這么好的貨,即便拍賣場的壓軸也是做得的。”
押送林安閑的兩個侍衛都是練氣期修士,他掙脫不了,便也不白費力氣,老老實實讓他們將自己帶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房間內。
小房間內有一張硬床,林安閑被扔了上去,腳腕被鎖上鐐銬,連著屋內的柱子。
侍衛將他鎖好后,沉默著退出房間。
等人走后,林安閑來到門口,看了眼門鎖,只是凡間尋常鎖頭,如果儲物袋還在身上,隨便找一樣法寶,輕而易舉就能打開,只可惜沒有如果,儲物袋早被搜刮走了。
林安閑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托下巴,久違地感覺到無助。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修為盡失。成為奴隸、被當成貨物,皆因自己是凡人。
而造成這一切的家伙,卻說什么誰讓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