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顧暮初,很好。
得到季羽然的答案,顧暮初收回視線,手背搭在額頭上,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后,露出疲憊的神情。她伸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打開微信給沈以顏發送消息。
暮色初降發燒了,能麻煩你過來一趟嗎
dorothy你都發話了,哪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客氣。
回復隨性,一如她這個人。兩人交情不深,但沈以顏算是個脾性好的,即便在以前那個頤指氣使的原身面前,她都能忍受。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鈴聲。隨著開門聲響起,后面是模糊的寒暄。
等沈以顏進來,她一眼就看到臥病在床的顧暮初。女人手中拎著常用的托特包,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順便上了鎖。
“咔噠”的聲響清脆入耳,顧暮初心跟著沉了沉,注意力終于肯全部放在她身上。
沈以顏一身黑色復古吊帶百褶裙,襯得她成熟風韻的面容疏離清冷,都市麗人的氣質走在大街上,讓人難以想象是個醫生。她把包放在床頭柜上,十分自然拖過木椅坐在床邊。
“還以為你是誆我的,沒想到是真發燒。”沈以顏從包里摸出幾盒適用aha體質的特效藥,扔到床上。
abo世界里,成年后分化成aha為第二性別的人少之又少,加上體質強健,市面上流通的特效藥本就不多。反倒oga體質弱,藥店大部分面向這類人群,且藥物價格高昂。
顧暮初笑不出來,總覺得對方有備而來。她撐起身子坐起來,笨拙摳弄著外面的包裝盒,還是沈以顏看不下去,奪過去三下五除二打開,把膠囊倒在掌心,忍不住抱怨“你們aha就是麻煩,在易感期還要專門的藥伺候,哪像”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沈以顏注意到床頭柜的玻璃杯,以及翻得凌亂的藥盒。
她露出揶揄的笑,故作不知地沖廚房的方向遞了個眼色。
顧暮初明白她的話,沒有接下去。兩人一時間陷入沉默,她端起溫熱的水,就著苦澀的藥一起服下。
舌根的刺激味道很快卷襲至口腔,她皺起眉頭,見沈以顏雙手抱臂靠在椅背上。
“說吧,這次究竟什么原因,讓你都病倒了”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
回想昨日的滂沱大雨,顧暮初囫圇敷衍著“接羽然回來淋了點雨。”
具體的細節,她不愿透露。
聽到顧暮初對季羽然的稱呼,沈以顏沒忍住,仔細打量床上的aha,確認她意識清醒,看熱鬧不嫌事大,“羽然你又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戲啊”
“別鬧。”顧暮初不喜她的態度。
“你這態度很不對勁啊,真對她上心了”沈以顏目光定格在顧暮初的臉上,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在她們所處的上層圈子來說,包養一個oga屢見不鮮,可對其上心是件難以啟齒的事,尤其還發生在顧暮初身上,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顧暮初選擇不回答。
看出她的敷衍,沈以顏換了個說法,“所以這個季羽然,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呢”
像是一記警鐘敲醒,顧暮初手一抖,水飛濺出來,在薄被上洇出深色的痕跡。她雙眼茫然,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