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雖然舉止離奇,但平日里的遣詞用句總透著一股古韻。恍然間會給人一種似乎在與歷史長河中的古人交談的錯覺。
也正是因為這份氣質與行為的隔離,才顯得對方做某些事時格外離譜
而此時,不知是少年太宰自己有猜想先入為主,還是事實的確如此,對方嗓音中那股厚重感愈發濃烈,以至于他的肩頭仿佛被壓上了無形的力量。
對方說“無論未來發生什么,我將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一次。”
話音落下,少年太宰肩頭的壓力一松。他這時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那是銀槍收回了搭在他肩上的手。至于之前的什么厚重、什么無形的壓力在對方已經重新走開的當下,都已經無從考究。
他轉回頭,看見銀槍又陷入了那種與其自身所持有的氣質截然割裂的行為模式中“門口值夜班的警衛打來電話說家長到了呃,請問我可以拿著手機接受審訊么”
“”真田一郎面無表情地給雪名陣“咔嚓”銬上,并無情地奪走了雪名陣的手機。
感謝靠譜的副隊長,等森鷗外邁著有力的步伐走進警視廳時,雪名陣終于和蘇格蘭一起,老老實實地被銬在普通審問室里。
少年太宰坐在單向玻璃外,看似百無聊賴地晃著腿,實則心里還在斟酌雪名陣沒頭沒腦突然許下的承諾。
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他立即調整狀態,從長椅上蹦起來“爸森,先生”
進門的人并未如他叮囑的那般換上常服。
那身純黑與暗紅交織的行頭,即便身處于警視廳審問室公正的白熾燈光下,也像是凝聚著黑暗的深淵一般讓人心頭發沉。
“我來接你了,太宰。”森鷗外微笑著沖他點頭,又看向單向玻璃內拷著的兩人,絲毫沒在意真田一郎看到他時猛然變得緊繃且不悅的神色,“他們就是嗯,意圖對太宰不軌的劣徒”
“森鷗外。”真田一郎的手按上腰間的配槍,“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如此正大光明的走進警視廳,是迫不及待想吃牢飯了嗎”
“我對港口黑手黨目前的伙食非常滿意,并沒有改換口味的打算。”森鷗外依舊回答得體面。
他并沒有在意少年太宰因為他的打扮而驟然僵硬的身軀,只伸手叩了叩單向玻璃,打開墻壁上的對講設施“銀槍先生久聞大名。我是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森鷗外。”
“”蘇格蘭因為這未曾意料到的變動怔住,忍不住看向不透明的單向玻璃。
森鷗外有些遺憾地道“這里談話并不方便,我只能長話短說。做筆交易如何,銀槍先生你與港口黑手黨之間的恩怨,我可以一筆勾銷,你對太宰的不敬,我也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加入港口黑手黨。”
少年太宰“”
你在說什么啊森先生,站在警視廳里,當著一個警察的面,邀請另一個警察加入港口黑手黨
他一言難盡不到半秒,又忽然想起也對。一般人是想不到“臥底警察在臥底時,以猥褻為幌子把自己送進警局”這種騷操作。正經臥底誰干這個啊
雪名陣同樣也很震驚,但他的關注點是“我猥褻了你監護的孩子,你卻邀請我加入你的黑手黨何等失責。像宰這樣活潑懂事的孩子,著實不該有你這樣的父親。”
森鷗外“”
宰誰啊誰活潑懂事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