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么一句話,邵承掛斷了電話,冷冰冰的機械聲在聞星的耳邊回蕩,邵承在原地杵了幾秒鐘,毫不猶豫地邁出了大門。
湘江的天很藍,他一直被邀請,但從未踏足過這里。
空氣新鮮,他本該多吸幾口氣,但稍微仔細就能聞到空氣中的飄香,他按了按后頸,手勁發了狠,一點不疼惜自己那脆弱的腺體。
來到外面,他和等在這兒接機的叔叔碰了面,兩人說了兩句話,坐上了車。
邵承的小叔在湘江做生意,邵承千里迢迢飛來湘江,正是他小爹一手的安排,小叔是個大美人,邵承小學時就見過,后來小叔跑來湘江做生意,一晃許多年二人沒見面。
“沒長殘,”小叔坐上車后,盯著邵承上下看了幾眼,感慨道“歲月如梭,你老小時候的樣子我還記得,這一晃成大人了,有你爸的風采。”
“您說我哪個爸”邵承有兩個爸,一個遺傳了給他壞脾氣的aha父親,一個溫柔到讓他懷疑眼光的oga小爹。
“還能有誰,你沈爸,我親哥,咱們邵家基因那是不用說的,不過你還是比你弟遺傳得好,他就沒遺傳到我這優良的血統。”
“只有動物才講究血統,”邵承往后面一靠,抬起手臂遮住腦門,偏過頭來說,“小叔,你跟我爸一個樣。”
小叔笑了聲,也不計較,邵承愿意過來湘江也是因為他小叔人是真的好,否則他是不會來麻煩一個親戚的,再親近也不行,能感知到對方不喜歡自己,就是叫親爹他也不會靠近。
車子上路后,小叔很體貼,問邵承有沒有吃飯。
“沒,我不餓。”邵承很快回答,他的話不多,因為這會的心情不是很好,只想趕緊躺下來休息了。
“再瘦就沒了,”瞟了副駕一眼,小叔瞧著他臉色不太好,是有心事的,不再多問,只道“回家吃吧,家里有小廚房,也沒別人。”
邵承“嗯”了一聲,聽從安排,再不多言。
回到家,他小叔親自下廚,這么多年帶著一個兒子,做飯這事已經很是熟練,邵承也不是個喜歡在吃的方面挑剔的,草草對付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餐桌上,小叔問邵承“又跟別人打架了,還是因為感情問題轉校的”
邵承大學了,家里人也沒有太苛刻他這方面,他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人還算是有分寸的,沒鬧出那些未婚先孕的麻煩事來,于是家里人都睜只眼閉只眼由他去了。
至于打架純粹脾氣和信息素沖動使然,他控制不了。
“不是。”邵承干脆地否認。
小叔看他一眼說道“是也行,不是也行,你這張臉也不怕遇不見好的,在我這兒比家里自在些,做事有分寸,其他的叔都容你。”
邵承說“要不說這么多個親戚,這么多的城市,我小爹就讓我來湘江呢。”
小叔給他夾了塊肉,堵住了那哄人的嘴。
“說歸說,大學轉學不容易,這一趟下來我哥他們沒少花心思吧”
邵承經常轉學,在高中的時候都快把各大學校給轉了個遍,他三天兩頭地打架,分化前脾氣就野得難訓,分化后自然不用說。要不是有他小爹護著,他那個aha父親就能拿皮帶抽死他,這一點也不夸張,邵承自己回憶起鬧出事的過往,沒有一件是能大事化小的。
以前學校里流傳一句話,“學校亂不亂,邵承說了算,”那雖是幾句年輕不懂事的流氓話,但也的的確確闡述了事實。
邵承的脾性是與生俱來的,半點小爹的溫柔性子沒傳到,還把他那個aha父親脾氣火爆的基因發揚光大了,以至于邵承從來沒否認過,自己就是個壞胚,要不是他爹的庇護,未成年的時候就得因為“打架”進出少管所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