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想看的排練已經結束,他沒有留在原地,而是向幕后尋去,那里站著許多人,嘰嘰喳喳說些關于排練的話,里面沒有方素素的身影。
好像融在人群里,就瞬間蒸發了。
邵承找了一個人打聽,有人指著一個方位給他,邵承道了聲謝,對方應了聲不客氣,面紅耳赤地咬著劇本看邵承離去的方位。
同學指給他的方位是一個樓梯口,沒有什么房間,下去就能從后門出了匯演廳,邵承站在走廊里,看著上下的樓梯,忽然又想,他見了人又該說些什么呢。
貌似他與她,并沒有那么熟悉。
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忽然聽到下面傳來小聲的交談,邵承步伐小心地走到轉角處,看見波光粼粼的裙尾站在煙霧繚繞里,一個男人蹲在階梯邊抽煙。
是邢越。
“他們找過來了,我沒有同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方素素的聲音帶著泣音,聲音有些發顫。
“跟我有什么關系”邢越的聲音在對比下顯得那么冷漠無情,“是我阻止了你的發展別給我扣那么大一頂帽子,你為一己私欲留在學校,我可承擔不了你夢想破碎的罪孽。”
“我是為了你留下來的”
“你是為了你自己,”邢越的聲音冷酷,“說什么呢系花,做什么感天動地的犧牲者我要你為我犧牲什么了怎么,將來媒體將話筒遞到你面前的時候,你可以顧影自憐地說是為了我放棄了夢想”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邢越的手很好看,玩著香煙的畫面帶著幾分隨心所欲和薄情,“你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方素素站在原地哭泣,而聽到這里的邵承在想,她化妝了沒有這么哭,妝不會花了么距離正式演出還有四五個小時,她能調整好情緒,不讓人察覺異常地帶來完美的演出嗎
這時,邢越丟下了煙頭,起身站了起來,對方素素的哭聲置若罔聞,他邁著臺階上來,而邵承并未有過離去的想法,他站在原地,看著邢越抬起頭注視自己。
他與他幾步階梯的距離。
卻像是天與地,善與惡,神與魔的距離。
邵承站在高高的階梯上,俯身看著罪孽般的一幕,惡魔將哭聲置與身后,臉上的神情毫無憐憫,仿佛身后的卑微者被一箭穿心都與他無關,別說流的是淚,就是血,也引不來半點的柔情產生。
在邢越的視角里,樓上站著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他的眼神里有憤恨,有怒火,有鄙夷,以及不同于白日那樣的憐憫。
他當下就領會了些什么,回頭看著墻角淚流不止的身影,邢越再抬起頭來的目光變得更加森冷,他幾步越上階梯,伸出胳膊橫在邵承的面前,握住樓梯扶手,低聲問“可憐么”
邵承寒氣逼人的目光壓在這張冷峻又邪惡的臉上,他在邢越的臉上看到一種瘋狂,不知來于哪里,好像你刺穿他的心臟,他都會對著你笑似的興奮。
但下一秒,他又收起了這種笑容,即使站在階梯之下,也充滿了勁爆的磁場,邢越冷著臉,對臺上的邵承道
“你哄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