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鳶偏過腦袋,雙手僵直的垂在兩側,動也不敢動“臣,臣不敢直呼太后名諱。”
蕭莫辛坐在她的腿上并沒有下來的意思,反而還翹起二郎腿,端起方才給這廝倒的茶遞到她唇邊“說吧,本宮不介意。”
江鳶看著這碗茶,像極了黃泉路上的孟婆湯,她被恐嚇的頭皮發麻,手足無措的抱起懷中的人放在椅子上,自己噠噠噠的退到三步外,雙膝一彎跪下,就差五體投地“太后,臣罪該萬死,臣不知道是您,臣要是知道是您,一定不敢如此非禮。臣知道錯了,太后饒恕臣吧,臣真的不敢了,太后。”
蕭莫辛手中依舊端著茶,她緩緩抬腳,抵住這廝的下巴,強迫讓她看向自己“本宮讓你叫名字你不叫,本宮給你倒的茶你不喝,江寺丞可真是不聽話啊。”
“臣聽話,臣聽話。”
江鳶立刻跪著上前,雙手捧過蕭莫辛手中的茶杯,仰頭咕咕的,連茶葉都喝下去不少,喝完又立刻把腦袋放在地上,悶聲說“太后本姓蕭,名莫辛,全名,蕭,蕭莫辛。”
說完,江鳶暗自咬牙,想狠狠地扇自己幾巴掌,把自己給扇醒。
她就是和美人貼貼而已,怎么每次都能碰見這位太后,而且這里是瓦舍的一品酒館,這位太后不在宮里的永安殿待著,沒事來這里找什么樂子,蒼天啊,大地啊,救命啊
蕭莫辛低頭望著她,歪頭用手支著腦袋,饒有興趣道“國喪期間,全國百姓禁嬉鬧、宴席,我們的江寺丞卻光明正大違反國法,還被本宮逮了個正著,按律,當斬。”
一聽到斬字,江鳶跪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在抖,連手中的茶杯都握不穩。
蕭莫辛繼續道“更何況,江寺丞對本宮又親又摸,這般騷擾,你說先皇要是知道,是不是這會兒得從棺材里爬出來,親自把你砍了腦袋,再躺回去啊。”
“別,別。”江鳶終于舍得抬起了頭,害怕的眼角都掛了淚“太后您別說了,臣,臣害怕。”
江鳶聲音哭顫沙啞著。
本來死都夠讓她難受了,還讓先皇從棺材里爬出來,這是讓她死都不能好好死。
她怎么那么蛇蝎心腸。
蕭莫辛冷笑“江寺丞方才不是更風流才子的,怎么這會兒開始害怕了”
江鳶委屈的如實道“因為剛才不知道您是太后。”
“哦。”蕭莫辛挑起音調“看來江寺丞是一點反思之心都沒有啊,若方才不是本宮,江寺丞豈不是依舊要和人家姑娘,徹夜長談,現在看來著實是該殺啊。”
江鳶
這位太后可真是巧言令色。
江鳶突然收了淚,雙手捧住蕭莫辛翹起的那只腳,不卑不亢道“太后,只要您不殺臣,臣愿意為您肝腦涂地,馬革裹尸,無論您讓臣做什么,臣絕無二話。”
蕭莫辛抬了抬眉眼,眼神精明“是嗎”
江鳶悲壯的點頭“是”
蕭莫辛看著她,薄唇輕輕抿起,思忖道“那本宮的確有一事,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