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她這么一提醒,江鳶突然間倒是開了竅,有些明白朝廷的意思了。
宮中那位太后,大概是想恩威并施。
姚星云跟著坐起來,眼睛看看江鳶,又看看杜曉婉,疑惑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
“這有什么”
“你們是公務忙完了,所以在才這里閑聊天的嗎”
杜曉婉剛準備解釋,一道嚴厲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過來,六人瞬間被嚇的打了個激靈,連忙戴好官帽,整理著官袍,手腳麻利的站起來排成一排,腦袋全低著。
南宮檀目光嚴厲的看著他們,沉聲道“文大人今日忙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未喝,怎么,你們這幾位寺丞倒是清閑的很啊不僅清閑,還有空議論朝堂是非。”
六人低著頭一句話不敢反駁。
大理寺共有兩位少卿,韓云墨是其中一位,管理右治獄,另一位便是眼前的南宮檀,她管理左斷刑,兩人各司其職。
要說韓云墨此人,雖然平常習慣性冰塊臉,但你不招惹他,他也不招惹你,可這位南宮少卿不一樣,辦事嚴苛認真,鐵面無私,一絲不茍,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平日里對她們這六位寺丞那是打罵隨意,完全沒把她們當成官宦子弟來這里湊數的,所以她們見了就像耗子見到貓,怕的很。
南宮檀把她們六人看了一圈,厲聲吩咐道“既然六位寺丞如此清閑,不如去幫左斷刑和右治獄的衙役給關押的人送飯打掃牢房,畢竟他們是你們親手送進去的。”
六人不敢反駁,齊齊拱手道“是,少卿大人。”
南宮檀一走,幾人頓時泄了氣,盛榮正小聲嘮叨說“這個南宮檀不過是個武狀元進來的少卿而已,至于這么大脾氣嗎平日里,連文大人都沒兇過我們。”
江鳶揉著脖子,多解釋了一句“這位南宮大人可不止是武狀元,她還是當年的文狀元。咱們大梁王朝自建朝以來第一位文武狀元的oga,也因為她,先皇才開了先例,允許女oga參加武試。”
“那有什么可傲氣的。”盛榮正不服。
杜曉婉側過身子,冷呵一聲,說道“這有什么可傲氣的請問,這有什么不能傲氣的你去參加是能拿武狀元,還是文狀元我們幾個寺丞都是關系戶進來的,誰多少點本事誰都清楚,你看不起別人的時候,先想想自己什么水平,軟柿子一個。”
兩人說著又吵了起來。
這盛榮正是個男oga,盛家把他推進來,無非是想讓他在大理寺找個好人家,以后有個嫁人的好門路,所以他對寺丞的公務并不在意,每日只想找人嫁了。
至于這杜曉婉,是個女oga,從小酷愛習武,不愛讀書,若不是南宮檀讓先皇開了女oga參加武試的先例,恐怕她現在早就被家中安排成親生子,過著相夫教子或者相妻教子的生活,所以她一向對南宮檀非常尊敬,可以說是敬若神明。
對于這種事,只要他們沒動手打死對方,江鳶從不攔著,畢竟出了大理寺這個門,說不定大家就是死對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