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伊佐那,還不知道洋子其實也過得水深火熱,他還沒有把對方當作和自己一國的人,所以便什么也沒說。甚至隱隱有些惡趣味的想到,等她自己發現的時候應該就晚了吧到時她還說得出,一定是有原因的,還有機會的這樣的話嗎
可等他真的接受了洋子,把她當作自己的同伴后,又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了他意外地,不太想看到女孩兒失望與無措的模樣。
就算,這是他最喜歡在別人臉上看見的表情。
而至于草野的墮落,又和他有什么關系呢伊佐那無所謂地想到,他只想把之前欺凌他的人都折磨夠了,再長大一點就去賺錢還是怎么樣,等有能力了就幫洋子脫離她的家庭,到時候他們三個人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一起。
正是因為他這種漠不關心,再加上洋子的刻意隱瞞,伊佐那并沒有發現洋子私底下悄悄的收集了草野在學校霸凌的證據,并以大人的口吻寫了一封匿名信,甚至還暗中讓被欺負的孩子們都簽了名字按了印章后,直接郵寄給了社區的ta委員會。
這下算是徹底捅破了天,被欺負的孩子們的家長,在各自得知情況的當天,便和委員會的負責人們一起前往學校討要說法。學校自然也會害怕牽連到自身,立即就報了警,當天晚上的時候,警察就在某個小鋼珠店里找到了草野的父親。
只草野本人,跟著不良團體們不知道胡混到哪兒去了。
整個事件很快就鬧得人盡皆知,他們所在的幸區的各所學校也因此受到了一次排查,就怕還有什么漏網之魚。
前后不過半個月而已,始作俑者的洋子并不清楚后續的結果,但草野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原本被欺負過的孩子有些回來了,有些則轉去了其他地方,算是安定了下來。接著又沒過多久,便聽到老師們私下在說草野家要搬離幸區。
有時候洋子也會想,她是不是做得有點太過了但她又忍不住覺得,如果不出手制止,如果不讓霸凌者受到懲罰或者,如果不讓強權受到威脅,受害的人只會更多,長此以往發展下去,到最后所有人都是輸家。
哪怕草野在這之中,明白了一點點自己錯了呢他會嗎自己曾經和他說過的那些話,他有偶爾想起過一絲一毫嗎
只很顯然的是,不會,沒有。
洋子看著把自己圍在小巷子里的這群半大少年們,大概也就比伊佐那他們大不了幾歲,其實看起來還是很青澀的模樣,但眉眼間的兇狠和嘴里的威脅之語,已經比大多數成年人都來得熟練。
這幾天也不知道伊佐那跟鶴蝶有什么事,她沒見到兩個人,便只把帶的東西放在了公園里那把約定好的長椅上一個人往回走,然后便被這群混混們抓住拖到了附近的小巷子里。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洋子很快反應了過來,把掛在胸前的手機捏在了手里,正準備按下警報按鈕時,卻被對面的男生眼疾手快地奪了過去。哪怕她死命和對方拉扯,力量上的懸殊,以及更多的手伸過來制住了她的身體使其動彈不得。
這群人是有目的性的,估計說什么都沒用了,至少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沒有惹過你們吧。”洋子被兩個人壓在了墻上,腳懸空,幾乎沒有逃脫的機會,但還是盯著眼前正在翻著自己書包的三個少年。
壓著洋子的其中一人聽見她的話后立馬笑了起來“我說,是你干的吧害得草野失學還搬家的事”
不過是剎那間,洋子已經明白了整件事的邏輯草野是怎么變壞的,以及,她受到了來自誰的報復。
“那你們想干什么”
搶錢撕課本還是潑水或者拿蟲子塞進她的衣服里對于一個不過7、8歲的小女孩兒,還能有什么恐嚇的手段
把她書包里所有東西都倒在地上后,明顯是領頭的那個黃毛少年拿起她的錢包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抬頭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哭鬧的女孩兒。果然像草野說的那樣,對方并不害怕這種常見的威脅,甚至冷靜得有些詭異那就用一些,不把對方當小孩兒的手段吧。
他想起自己那個加入了極道組織的堂哥,之前和他們炫耀過,道上的人都怎么威懾那些看似沉著的女人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