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假放完,4月開學的時候,洋子卻發現那個叫草野行人的小胖子的欺凌行為似乎變本加厲了起來。
起初只是在和人鬧矛盾時會動手打人,現在卻開始把當初那些被他欺負過的小孩當作自己的仆人一般使喚,甚至會要求他們拿出自己的零花錢上供。
這已經不再是小孩之間因為不懂事而自然產生的動物本能,而是把暴力轉變為權力的社會化結果。對于認知不完全的孩子來講,早早體驗到權力可帶不來什么好處是有人教他的嗎還是他在哪里觀察到或學來的呢
這根本不像是自發性發展會帶來的啊。
她必須制止,不然再這么下去,這孩子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模樣。所以,在放學后,看到草野行人和他的小弟們在叫他們班里的一位女生給他寫作業時,洋子直接走到了他們班門口大聲說道“這是不對的吧我要告訴老師了”
“好啊,你可以告訴老師,你告訴一次,我就趁你不注意打她一次,還會在她的抽屜里放蟲子和蛇,會偷班里同學的東西塞到她的課桌說是她做的。”
洋子看著眼前經過假期后瘦了一些的草野行人,突然覺得這家伙變得完全不像之前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她握了握拳,然后對著那個一直搖頭的女生笑了笑作安撫,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并不知道這個假期發生了什么,但很明顯,草野已經被帶著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從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就能感覺到,有人告訴了他如何更有效地威脅,或者,他從某些這樣做的人那里學到了什么才是有用的威懾力。
看來她想讓對方改邪歸正也很難了,但沒有那么順利也無所謂。面對強硬的做法,她也有強硬對策,畢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小孩兒,并不會因此妥協。她會想辦法收集證據,如果交給老師沒用,就報給ta委員會,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孩子的安全,委員會的家長們也有極大的可能報警。
如果鬧得足夠大,草野一家大概率就會再次搬家吧至少在這個學校和這個社區,是很難呆下去了。
她并沒想到,最終居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原本還覺得一切順利,但也是,她到底不了解對方的生長環境和情況,很難單憑幾句甚至有些假大空的勸誡就讓草野認同自己。況且,并不是所有學壞的小孩兒都和伊佐那還有鶴蝶似的聽話懂事,動物的本能就是會在人格發展中驅使人向惡,所以才會有道德、文明、倫理來約束自身。
但這件事還是不要和這兩人講吧,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沒問題的打臉來得太快反而有點丟人了。一邊這樣想著,洋子撓了撓臉,然后便開始在本子上列表格,計劃著要怎么收集證據,才能讓草野行人切切實實的受個教訓。
只是,她自以為能瞞得住的事,卻早在開學前一段時間,在她發現之前,就已經被伊佐那注意到了。
教壞草野行人的,正是這附近的一群小混混。放假的時候,草野的父親天天出去打小鋼珠都沒怎么管他,而母親因為受不了這個男人,便自己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原本洋子的話確實有那么一點讓草野行人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變成了父親那樣的人,這樣的話,母親應該會討厭自己的,如果變好一點乖一點,母親是不是會多關注自己一些
但現實是,趁著剛搬來沒多久,草野父親對這周圍還不太熟的時候,他的母親,找了個機會,卷了些存款毫無征兆地跑掉了。走之前她都沒有給草野行人做上一頓晚飯,甚至最后,也是由他來承受了父親的怒火。
對于8、9歲的孩子來講,此時的生活幾乎等同于地獄。
父親在母親走后更是不著家,無人管教的草野在閑逛的時候認識了那群小混混,然后便在這種不良團體里找到了歸屬和存在感,把混混們的做派奉為圭臬,徹底滑向了深淵。
而這群小混混,也正是伊佐那認識的人。甚至,他之前因為打架厲害,還替這個不良團體當過幾次打手。欺負他的那些人的情報也是這寫不良給他的,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對方的家都在哪兒,更不可能一個一個上門去報復。
所以,幾乎是在草野行人加入這個團體后沒多久,他就知道了這件事。鶴蝶還和他講,要不要告訴洋子啊草野這家伙都已經學會用鋼管攻擊別人了,洋子肯定不愿意看到吧
“偵探游戲玩上癮了嗎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