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只能跪坐在那里低著頭不出聲,其實不爽極了。
在室町道明眼里,他認為的一切都是對的,別人做的什么事讓他覺得不喜歡不順眼就都不允許。不知道這是不是室町家的家教傳統了,不然也不會把室町宏養成那副模樣說起來,她父親當年的一些行為其實也算得上是如此。
但是手里的這把小號確實已經開始出現了各種問題,對于洋子來講,雖然她并不打算做一個什么演奏家,但這些年她一直沒有放棄練習,便已經是從最初的感興趣試試看變成了喜歡。
她不想因為別人的評價而丟掉自己的愛好,反正她平時也有不少零花錢,在這件事上室町家倒是挺寬容的。她又是個物欲不強的人,一直都有存錢的習慣,從京都那些年到現在也算小有資產,就想看到合適的再自己悄悄買一個。
至于買了放哪兒,去什么地方練習也確實是個問題。她當初還很焦慮呢,結果沒想到和伊佐那他們重逢后,竟然就這樣相當順利地解決了。
他們倆住的這棟算得上比較高級的公寓,住戶分布很寬敞而且隔音也還行,除了離室町家比較遠以外但離學校近嘛所以她就拜托了伊佐那幫自己買小號,順便問他可不可以放學去你家練習呀你會覺得吵嗎
洋子的話隨時都可以來。
那個時候,伊佐那還講要把鑰匙給她,只話還沒說完,洋子就聽見旁邊總是不茍言笑的鶴蝶突然發出了輕促的笑聲。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鶴蝶就用手捂著嘴別過了臉。
正疑惑的時候,那邊的伊佐那突然也大笑了起來,任憑她怎么問也不說。
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們兩個當時在笑什么。
其實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是同時想到,對于一直沒有鎖門習慣的他們來講,估計鑰匙都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但這也可以理解,不管是鶴蝶還是伊佐那,公寓的房間甚至都是沒有正式簽約的。這兩間本來就是附近一個小幫派的所有物,被天竺干掉后自然落到了他們手里。兩人對于房子本來就只是看作一個落腳點,從來沒有想過裝修收拾之類的。
所以洋子當時進去看見冷清得幾乎和樣板房差不多的布置時,都有些驚訝,一度懷疑兩個人真的有在住嗎
伊佐那的廚房連廚具都沒有餐桌更是落了灰,沙發上倒是搭著幾件衣服,然后就只有浴室衛生間,以及主臥亂糟糟的床看得出來確實有在使用。僅僅這么掃了幾眼,洋子幾乎都能猜到他回家的動線進門,脫外套,洗漱,上床睡覺。
至于樓下鶴蝶的房間,更可怕了,他因為收拾得太整齊,什么都放柜子里,床也一條褶都沒有,從外面看起來干凈到甚至隨時能拍一個招租廣告的程度。
這真的是,你們倆的公寓
該不會是臨時租來的吧但一想,他們組織現在手里不少產業呢,應該也不缺錢的啊
不喜歡嗎那洋子就把這里當自己家來布置好了啊。坐在沙發上的伊佐那閉著眼睛往后揚了揚頭,舒舒服服地靠在了靠背上但這個原本帶的沙發我還挺喜歡的,這個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