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回神,“來了。”
兩人翻身各自上馬,向使團趕去。
洛錦書上一次騎馬還是重生前,國君病重喚各地親王回王都陪伴,南薔城不可無守城之主,她披星戴月三日未合眼趕赴南薔城。
如今再騎馬物是人非,晨起水氣未散,馬蹄颯沓而過掀起一片青草香,洛錦書忽然起了興致,“于十三,你們六道堂騎術是不是很厲害”
那股乖張肆意將她襯得璀璨奪目,“那是自然。”于十三分毫不在意自己視線粘在洛錦書身上,揚聲道。
洛錦書并未注意到于十三眼光,“不若我們比試一番,若我贏了,你就把昨晚的事爛在肚子里。”
洛錦書原在這挖坑等于十三。
醉酒的小娘子陷在他懷中,抱著手臂不松手,總歸是洛錦書要對他負責,多好的相遇相知故事,能爛在肚子里“那我可得贏。”贏了,洛錦書就得對他負責。
洛錦書幾年未騎馬,心里也沒多少把握,但她向來做一件事追求極致,揚手甩馬鞭“不一定,駕”
“駕。”
兩人最終前后腳到驛館,于十三在先,洛錦書慢半分。
“僥幸贏了,錦娘是不是準備對我負責啊。”于十三翻身下馬一顆腦袋差點兒拱到洛錦書肩上,迎面哐當一個藥箱砸在他身上,洛錦書慢悠悠往里走,“今日診脈,觀你脈象,想來平日生活多彩,還要好生保養。”
話音剛落,孫朗哈哈大笑聲傳來,寧遠舟、任如意、錢昭、元祿在院中支了一張桌子,四個人圍著正說話,見于十三陪著一位小娘子進門,紛紛轉頭。
洛大夫竟這般年輕幾人正暗暗吃驚,元祿丟下手里零嘴歡喜跑到洛錦書身邊,“錦書姐,十三哥真的把你請來了”若說讓洛錦書給他治心疾,元祿心里是盼望的,可他怕給十三哥壓力,就壓在心里。如今見到洛錦書,心里那股對阿姐的儒慕又涌入心懷,當下喊了洛錦書姐。
洛錦書很喜歡元祿,當然就認了這聲姐,笑道,“看你面色,我的藥丸看來效果不錯。”
元祿這兩天簡直動如脫兔,十幾年的勁都揮霍在這幾天上躥下跳,偏偏寧遠舟樂得元祿身體好,甚至允諾若他身體好起來,送他一壺桃花釀。
“不過就兩顆,我都吃完了。”少年神色聳拉下來不過一瞬,下一秒神色雀躍道,“以后是不是都吃這種藥丸。”
洛錦書給元祿的可不是治療心疾的藥丸,那是霽國吊命用的藥丸,藥材十分稀少,她這幾年不過才制成兩粒,想要治心疾,她還需要重新攆藥。
重新制藥需要時間,洛錦書不準備在這里討論病情,正要解釋,于十三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擠進洛錦書和元祿中間,“元祿啊,錦娘方才趕路結束,你是不是要允了別人與你寧大哥、如意姐、錢大哥、孫大哥互相認識,稍作休息再討論醫治。”
別人還是洛大夫,錦書姐,為什么到十三哥這里就成了錦娘。
元祿無語望天,那邊于十三給洛錦書介紹完眾人,已經引著洛錦書回屋休整。
一番熱鬧又靜下來,元祿還沒琢磨出里面的故事,憑著少年人直覺,他湊到寧遠舟跟前,“頭兒,十三哥是不是對錦書姐可錦書姐只是尋常醫女,我要不要和錦書姐說說。”
寧遠舟停了會,說道,“你十三哥有分寸。”
元祿驚呆了,他第一次從寧遠舟口中聽到分寸二字前面配的是于十三。
可寧遠舟話說了一半,補充道,“你的身體是大事,他在大事一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