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尋歡作樂的場所經歷過二次重建,新吉原的選址正是因為淺草寺。各位香客信眾前來參拜淺草寺,是需要保持自己的“潔凈”狀態,方可祈求神佛。可是離開寺廟之后,壓抑的那些如何釋放呢
于是,吉原就順應而來了。和淺草寺同樣毗臨隅田川的游女之城郭,不同于開放的迎來送往各地香客的寺廟,吉原四周都豎起了高高的黑板圍城的墻。
吉原的開放僅針對迎接各地的客人,為防止游女逃脫,它攔起黑板高墻,甚至還在外圍挖出來齒黑渠之類的大水溝。對游女來說,這是一座被圍困的城。
“萬分感謝。”小林鶴鄭重地說。
小沙彌臉上的羞意還沒消退,紅著臉跑開了。
等他跑出院門,跑過青石板踏道,再“噔噔噔”地跑上五重塔的木質樓梯時,臉上的羞赧已經消退了。
面對德高望重的住持,小沙彌拘謹地行了一禮,“小僧已經把武士老爺的事告訴那位巫女了。”
住持撫了撫小沙彌的腦袋,又一揮手,“乖孩子,做得很好,同你師兄弟們玩耍去吧。”
他對另一個看起來更年長些的弟子問道,“我說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已經辦好了。”那名僧人回答。
淺草寺的正殿前,觀音像正立其中,正是因為這個被兩位漁夫兄弟從河川中打撈出來的小像龕,才有了后來據此而營建的寺廟。
小林鶴沒有進到殿內,她只在門口遙遙一鞠,而后,將自己帶來的小判中拿出一大筆,捐在殿外的奉納箱內。金小判陸續掉進木箱,砸中箱內本就有的銅板,響起清脆的幾聲。
她再一轉身,看到了巨大的石質經幢下,站著這幾天已經日漸熟悉的住持大人。
“感謝法師的相助,貴寺上下幫我良多,無以報答,只好為菩薩捐點香火錢。”
住持很是和善,“救一性命本也是善事,出家人自當為之。”
修行中人都是這么謙遜嗎這個年長的僧人,讓她想起另一把佛刀。歌仙兼定的林中友人,避世的數珠丸恒次若算起年份也頗為久遠,只是這名付喪神的外貌看起來非常年輕。他黑白交織的長發能堆疊起一層又一層,蒼白的臉尖尖的,總是閉著眼抿著唇,同樣黑白二色的佛珠組成長長的鏈子,小林鶴能數半天都數不完。
可若不看外貌,單憑為人處世的姿態,數珠丸恒次和眼前年邁的僧人有頗多相似之處。他們有著相似的平和的心,和慈悲的眼。
這把佛刀,因為不愿再被人舉起殺生,選擇做一把無主的刀劍,于深山竹林中獨自修行。只有歌仙兼定和小林鶴偶爾去打擾他。
或許是想起熟悉的付喪神,看著住持身后的經幢,一些年幼的趣事也從腦海里冒了出來。
小林鶴忽地一笑,她指著石碑道,“其實我也經常聽人念這部佛頂尊勝陀羅尼經。可惜我實在頑劣,沒什么慧根,往往聽一小會兒就睡著了。”
住持沒有因外人的這種發言生氣,只是問,“睡得可還安祥”
“嗯,很安祥,睡醒后神清氣爽。”聽不懂佛經的外行人坦蕩地回答。
住持頷首,“那便好。能讓人安穩入眠,也是功德一件。”
他又示意巫女看向身側的一名弟子,那僧人手中抱著一個包袱。
小林鶴上前接過,打開一看,“這是破魔弓和破魔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