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自動播放起了松島關閉電視前關注的新聞。
坂口仁一在那上面看到了自己離開事故現場的背影,身邊跟著一個看不清是誰的小孩的身影。
坂口仁一嘆了口氣。
“松島先生,我封鎖的只是關于畫展傷亡事故現場的內容。至于我為什么會去畫展你應該也知道的。那天晚上我們不是一起在津島家吃的飯嗎”
松島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不斷的思考著仁一說話的可信程度。
對于膽小怯懦的人來說,貪心是他們的必死項。但對于一個膽小的貪心鬼,多疑謹慎不知在什么情況下又會成為他們的保命項。
而松島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被仁一逼上了絕路,又被琴酒給的誘導性信息迷惑,松島剛剛散熱的大腦這才把一個原本排除在事件之外的津島放進視野內。
“最開始審批資金的話術也是津島家主教給你的吧。”坂口仁一道“是不是連洗錢的路數也是他隱晦的透漏給你的”
“真可憐啊,松島先生。你已經成為了棋盤上即將送死的棋子了。”
“不是這樣的”
松島衣兜里簡易的聯絡手機亮起了紅色的光。
組織人員進行地下聯絡的某處小酒館內,通過裝有監聽和定位裝置的手機時時掌握松島動態的琴酒在聽到松島產生動搖后,毫不猶豫的向遠程待命的科恩下達命令。
“科恩,可以擊殺任務目標。”
科恩確定命令后,調整槍口,從注視鏡中緊盯著松島現處小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門。
房間里的松島還不知道自己真的會達成生理意義上的送死,此時正不可置信的回想著和津島家主相處起來的一切行跡。
越來越多的冷汗冒了出來,松島后知后覺自己一開始就步入了津島的圈套。
“可我只是一個勢單力薄的市長,他沒有必要把我逼上絕路”
“有沒有必要只是上位者的一念之詞。”
電視機里的報道還在一遍遍重復,此情此景下有著說不出的諷刺感。
“坂口先生我不是有意的,這一切都是津島他指使的。”想到現在唯一還有可能保得住他的人,松島一改剛才瘋狂的怒罵,苦苦哀求起坂口仁一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答應你的會面,松島先生,我以為當時你已經思慮清楚了。”坂口仁一不舒服的動了綁在背后的繩子,松島連忙上前解開繩結。
本以為事情有所緩和的松島暗自松口氣,開始倒豆子一樣羅列著自己在位期間做得良好貢獻,和洗心革面后對建設未來美好市容市貌做得準備。
仁一沒有搭理他,走到電視機前調換著頻道,調頻停在橫濱當地市報。
“茶室見面是我給你下的最后通牒。在我失聯后,今晚約見的異能特務科會放出你貪污公款,致災民不顧的消息。松島先生,哪怕我原諒了你,橫濱也不會原諒你。”
仁一將電視聲音放大,松島下屬副官拿著賬本接受采訪的聲音傳來,背景音是一片嘈雜的下臺的喊聲。
全完了
松島跌坐在地上,萬念俱灰。
他想起了自己一步步爬上市長之位干掉的競爭者,而現在大廈頃刻間倒塌,自己成為了政派斗爭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