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白熾燈斜照在畫框上,折射出來一片純黑的影子罩在松島身前,仿佛死神的鬼影。
自從仁一將電視頻道調出來后就沒再關注過松島,此時他活動著被綁了很久有些僵硬的四肢,在密閉的室內一圈圈閑逛。
最后停在了那副畫前。
“還真是灰色啊”
聽著坂口仁一不明所以的話,松島突然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你為什么還不走我動用了七號機關的力量,他們是查不到你的蹤跡的。”
聽到這話仁一來了興致,“我應該說你愚笨呢,還是精明呢松島先生,你做了最愚蠢的決定但想到了最完美的善后。”
對于一個政客來說社交、表象往往是和利益掛鉤的,而松島這個他和津島家博弈的第一個犧牲品,已經不需要再給予更多的關注了。
“津島家打出的第一張牌是一個被欲念蒙蔽了的可憐市長,還給他加了七號機關的buff,可惜他是個蠢貨。”坂口仁一黑色的眸子幽幽的盯著松島,青年再也沒有以往的溫和,整個人透出一種看死人般的冷漠。
“他大動干戈的給可憐的市長加碼,但是再多的buff也無法戰勝愛的力量。”
“松島規,異能之間是可以相互制約的。在情急之下人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我想你永遠都不會有理解的機會了。”
小別墅外傳來烏烏的警笛聲,趴在某處高層天臺上的科恩打起精神,將槍口對準門口。
清源野沒有攔住幾個孩子,坂口安吾一馬當先伸出手,想要觸碰大門讀取記憶。
“我們干脆轟了它好了”五條悟興致沖沖打算搓個蒼,被修治制止了“仁一還在里面,你想讓安吾殺了你嗎”
拉扯五條悟的過程中,修治腳下觸碰到了什么東西,他一低頭看到了仁一的手機。
“等等。”奇異的感覺涌現,修治突兀的想到了仁一放下電話后伸出的兩根手指,拉住安吾“在二樓。”
一旁的亂步也跑了過來,瞇著眼點頭肯定道“嗯嗯,在二樓。”
軍警們訓練有素的圍上,很快的鎖定了二樓做成暗室的房間,隨后破門而入。
松島宛如行尸走肉般被兩側的軍警架著走出來,幾個孩子一窩蜂圍到了后面一點的仁一面前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弟弟們的愛來的太突然,被包圍的坂口仁一無論是心理還是表情都樂開了花。
“仁一。”種田長官和清源在押送車前站定,給坂口仁一打了個手勢,打算先處置松島。
兩側夾護的軍警后撤,松島帶著手銬整個人暴露在科恩的瞄準鏡內。
異變就是這時候突生的,安裝了消音裝置的子彈破空襲來的聲音極小。
等到周圍軍警警戒起來的時候,松島已經被音速的子彈擊中,彈道有些偏,擦拽著松島的頭顱,血液四下爆開,腦殼的碎屑和肉塊噴濺在身后。
仁一一個臂彎攬四個崽,在松島帶上手銬站在押送車門前時,就把四個崽子背朝他轉了過來。
“哥哥,怎么”
安吾的疑問還沒說出口,噴射而來的血液就打濕了衣擺,刺鼻的味道從背后傳來。
幾個孩子都有著難以企及的聰慧,在聽到沉悶的落地聲后他們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
一時間沉默在幾人之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