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非枝輕笑,剛剛還撫摸貓咪的手直直握上劍刃,哪怕被劃破肌膚,入肉半分也不放開。
“本來我來你們羅浮只是想讓建木再生,給你們這些巡獵鬣狗找點麻煩,以報前不久那瘋狗射我的一箭。”
“但我沒想到阿哈那個家伙會給我安排什么「歡愉」令使的身份,所以我順水推舟索性認下了這個身份。”
云非枝瞇起眼睛,“我剛剛的歌謠你聽得應該很耳熟吧,畢竟蒼城那場戰爭我也去了。”
星歷6300年被活化行星羅睺吞噬掉的家鄉蒼城一直是鏡流心里的痛。
她親眼見到那蠕動的妖星朝著蒼城撲來,燃燒著的星球猙獰著對航行宇宙的仙舟展開攻擊,前一秒還完好的蒼城下一秒變成廢墟,皆是殘垣斷壁。
她是被殘余的云騎軍從倒塌的墻壁下找到的。
鏡流的胸膛止不住的起伏,她的唇瓣開始顫抖,“是你是你活化了羅睺是你毀了蒼城”
能夠用那么強大的豐饒之力來活化行星的只有「豐饒令使」,而站在她面前的云非枝說他也在蒼城。
鏡流的紅瞳愈發猩紅,殺意愈發強烈。
“被仇恨蒙蔽雙眼了,劍首。”
面對鏡流的殺意,云非枝嗤笑。握著長劍的他手臂一用力就將鏡流徑直拽到眼前。
“我勸你還是冷靜些,安靜聽我說為好。”
松開長劍,云非枝用沾滿血液的手貼上鏡流的臉龐。
他目生憐憫,輕聲質問道“蒼城與岱輿、圓嶠這兩艘仙舟相比,你不覺得蒼城更加幸運嗎有近三分之一的蒼城人包括你都活下來了。”
“僅僅因為幸運和曜青支援快嗎”
“不,那是因為我來了,是我阻攔了倏忽。”
“也是我控制那顆活化行星讓它在吞掉所有蒼城人前調轉方向。”
云非枝收回手,拿出帕子將鏡流臉上沾染的血漬擦干凈。
“那場戰爭蒼城確實輸了,但與你們相戰的那批豐饒民也不怎么好過,他們全部被我剝離「豐饒」之力,扔進監獄,永囚牢獄。”
“唯一還活著的罪人,只有倏忽那個家伙。”
云非枝后退兩步,單手托起懷中的貓咪同樣用手帕將它身上的血跡和灰塵擦得干干凈凈。
然后雙手將貓咪舉起,在閃爍的燈光下才看清貓咪的樣子,白發金眸和他一模一樣。
“所以你要養他嗎”
全然不管自己剛剛自爆身份,還告訴了鏡流一大堆真相,云非枝笑瞇瞇地將貓咪舉給鏡流。
“它很乖的,你可以養著。”
“”
鏡流看著劍刃上沾的血,又看看云非枝燦爛的笑容,抖去劍身上的血將其收起。
“我不信,你如何保證你所說皆為真,更何況你與倏忽同為豐饒令使,一丘之貉,如何讓人相信。”
鏡流注視著云非枝臉上的笑,一字一句道,“我暫且不會對你動手,但今夜之事我必將告知將軍,將你押入幽囚獄中。”
“那好啊,不如你再猜猜我為何要與你說這些事情”云非枝聳聳肩。
鏡流臉色一變,瞬勢往后退,想要退出小巷。
“晚了。”
“我不會讓你留著這記憶。”
云非枝話音落下,鏡流的眼睛就閉上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親親手中的貓咪,云非枝彎腰將其放在地上,“乖乖,去玩吧,切莫再被抓住了。”
“喵喵喵”
貓咪落地,往前走了兩步,又扭頭朝著后面注視它的云非枝低低叫了兩聲,才撒腿朝外快跑起來。
“沒辦法,我可沒辦法養你。讓阿哈那糟心玩意你怕是也要成了祂的玩具。”
云非枝掃了一眼旁邊被鏡流打暈的小孩,蹲在了鏡流身邊,雙指間出現一枚空白光錐被他放置在鏡流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