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之類的略低,大抵是一成不到。
而在鋼刀甲胄等物上,隱約要高出二到二成。
且他此前因江文道的事清查過太府寺。
在軍備上并無以次充好,偷工減料之事。
若相關的幾封線報為真,那此事便另有文章。
容隱提筆,將此事簡要闡述在紙上。
再以火漆封給段宏“令暗部查下去,看看是何緣由。”
段宏比手稱是。
他方轉身離開書房,另一名侍衛便前來稟報“皇后娘娘口諭,召殿下入宮面見。”
容隱握筆的動作微頓,眼底似有思緒流轉而過。
但他并未多言,僅是擱筆將線報收好“孤這便前去。”
駿馬的腳程極快。
當容隱來到鳳儀殿時,遠處的滴水更漏還未敲過辰時末刻。
姜皇后此刻早已梳妝畢,正端坐在簾后翻閱著一本梵文寫就的佛經。
見他前來,姜皇后將殿內的宮娥遣退。
她輕緩啟唇道“數日前的事,本宮略有耳聞。”
“當時未曾干涉,是因你行事素來穩妥,無需本宮過于擔憂。可如今二日過去,流言甚囂塵上,你為何仍未處置”
容隱看向簾上東珠,眼底的神情也被這重重珠光掩去“此事還未查明。兒臣暫且無法自證。”
“但清者自清,母后請勿聽信傳言。”
姜皇后翻閱著經文的指尖微停。
她眉心微微凝起“皇室血脈不容混淆。東宮清譽不可玷染。”
“若你因其余之事而忽視自身,恐怕便有些舍本逐末。”
容隱語調平和“兒臣近日確實政務纏身。”
“等手中之事理清后,自
然會謹慎處理此事。”
姜皇后帶著護甲的尾指輕拂過面前的經文,清麗的面容半掩在珠簾后“本宮記得,在南書房時,你的太師便教過你用人之道。”
“這世間諸多瑣事,本就并非要事必躬親。若難以顧全時,亦可酌情放權給旁人。令旁人前來替你分憂。”
容隱垂落眼簾。
話已至此,他自然能聽出姜皇后的隱意。
她意在讓他暫放肅親王之事,專心處置京中的流言。
但父皇將此事交由他與容錚共同處置。
若是他放手,此事便會單獨落到容錚的手中。
能處置妥當的希望極其渺茫。
最后大抵是像徽州雪災那樣,留下一地的狼藉。
但徽州雪災猶可善后。
但肅親王之事,若真有端倪。一旦放虎歸山,便再難擒獲。
容隱道“政務為重。”
“即便是積毀銷骨。兒臣亦不敢有半分懈怠。”
姜皇后放下手中的經卷,隔著珠簾緩緩對上他的目光“本宮知曉,你信不過錚兒。”
她輕闔了闔眼,似在嘆息“他確有不足之處。”
“但若他力有不逮,麾下的幕僚與連著姻親的章家自會襄助。”
“且此事是陛下交予你們兄弟二人。無論交由誰來處置,皆算是彼此的功勞。”
話已至此。
原本他也該退讓。
他本不貪圖這份功勞,但此事絕不能輕輕放過。
容抬起眼簾,鳳眼深深。
他與自己的母后隔簾相視良久,終是抬袖行禮“多謝母后提點。”
“兒臣自有分寸。”
他說罷,便起身向皇后辭行。
在回東宮的軒車上,容隱重新斟酌起今日之事。
母后的召見格外突兀。
并非是她素日里的行事作風。
若是想借著此事讓容錚歷練,卻也不必這般急于一時。
父皇如今病重,難以理政。
往后留給容錚歷練的機會還有許多。
唯一能解釋的。
便是他的母后不想他繼續追查下去。
容隱眸光微深,側首看向窗外熙攘的朱雀長街。
肅親王的事尚要徐徐圖之。
但綠玉的事,終是可以做個了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