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
醫雙手接過。
因玉鐲貴重不便損毀,因此他并未使用銀針。
而是在仔細觀察后,便試著以銀筷輕碰,見兩者皆無變色,便又對容隱拱手道“回稟殿下,這般看來,并無端倪。”
他說著又猶豫著道“不知殿下可否容老臣打碎后細看”
容隱微微斂眉。
尋常玉鐲尚且不能打碎。
更何況是皇后的陪嫁。
于是他再度詢問道“若不打碎,可有其余方法”
李太醫搖頭道“玉質堅硬,連銀針都難以穿入。”
“若不打碎,草民便只能查看表面。至于內里如何,恐怕無從探究。”
容隱修長的手指輕叩案幾。
良久的靜默后,他終是啟唇道“但碎無妨。”
為尋真相,他連優曇婆羅花都愿毀。
更何況眼前這小小一只玉鐲。
李太醫微震。
似也察覺到這玉鐲來歷不同。
但他并未多問半字,而是應聲便以銀杵重重砸下。
碎玉聲起。
這枚價值連城的紅玉鐲頓時斷成五截。
容隱并未皺眉,而是看著李太醫小心翼翼地將斷口仔細查看。
又以各種銀器與藥物反復查驗。
半炷香的時辰后,李太醫將玉鐲放回匣中。
他低聲詢問容隱“不知殿下可聽過洗玉”
容隱眉心微凝“聽過。”
所謂洗玉,不過是市井間制造假玉的一種手段。
制假的商販先是低價收購劣等玉料,再以特殊的藥物層層浸泡,消除劣等玉料上的斑點與瑕疵,使玉色通透明凈,再以高價販出。
他曾經審理過幾樁相關案件。
但重在如何處置商販,對其中洗玉的細則了解得并不多。
因此他又道“愿聞其詳。”
李太醫便繼續回稟道“殿下這枚玉鐲,便用過洗玉的手段。”
“但藥物特殊,不像是為了改變玉質,倒像是”
容隱見他欲言又止,遂再度啟唇道“太醫但說無妨。”
李太醫遲疑著道“倒像是,為了損傷女子的氣血。”
容隱指節收緊。
但他并未出言打斷,而是聽李太醫繼續說完。
李太醫回稟道“洗玉用的藥材中,有幾味極陰極寒之物。若女子常年佩戴此玉在腕間,藥力順著肌膚滲入,可致使女子氣血兩虧。長此以往,便終身難以有孕。”
即便是見慣宮中陰私的老太醫,此刻也不免喟嘆“且做玉之人手段高明。此玉在浸泡之初藥力最強。后則慢慢減弱,至多半載后,便會與尋常鐲子無異。再無半分端倪可循。”
容澈眸色晦暗“一經佩戴,便終身不能有孕”
他一字一句地詢問他“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余后癥”
李太醫曾是已故太后的心腹。
自二十余歲起便在太后身邊當差。
亦是在壽康宮中看著太子長大的舊人之一。
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未見過太子這般喜怒形于色的時候。
李太醫脊背微寒,急忙回稟道“后癥輕微,還可調理。”
“至于是否還能有孕,要看玉鐲的主人佩戴過多久,又是何時佩戴此玉。”
容隱眉心緊鎖,迅速往前回憶。
“至多半日。”短暫的思量后,他眼底寒徹“應當是浸泡之初。”
李太醫神情緊繃“浸泡之初,藥力最強。”
“即便是半日,也至少半載不會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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