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比較滿意的緣故。
他此刻未再追問她承乾殿前的事。
而是順手拿起落在車凳上的外裳披在她的身上。
“你要睡就睡,孤過會再出去。”
江螢臉頰愈紅。
倒也不再開口,只是換了個姿勢。
窩在他的懷中輕輕闔眼。
夏夜短暫,轉瞬天明。
江螢再醒來的時候,身旁的衾枕間的余溫已散。
太子已不在寢殿之中。
“連翹,茯苓。”江螢揉著酸軟的小腿,從榻上坐起身起來。
還未踏上繡鞋,便聽見珠簾碎響,她的侍女匆匆行入寢殿。
茯苓替她將床帳撩起,而連翹笑著將一封書信交給她“這是太子殿下給您的手書。”
江螢尚且朦朧。
便也微微點頭,順勢將書信展開。
手書上寥寥兩行,寫得很是簡單。
今日事務繁忙。孤整日皆在書房議事。
般般若有事尋孤,可隨時令人通傳。
江螢讀罷輕愣,繼而微微有些赧然。
她昨夜睡去前,其實都做好了容隱詢問她的準備。
抑或說,容隱若真有心想要知道。
承乾殿前的事必瞞不過他的眼睛。
但她既然想要隱藏。
容隱便選擇留這封手書給她
。
告訴她他今日皆會留在書房。
給她足夠的時間與余地來處置此事。
但他這般信任與寬縱,反倒令江螢隱隱生出些隱瞞后的內疚。
連翹。她著將手書收起,從腳踏上站起身來。
正猶豫著是否要去書房與容隱說起此事。
但足尖方碰到腳踏。
通身的酸麻之感頓時傳來。
她的臉頰紅透。
迅速打消了原本的念頭。
容隱自然可以商量。
但容澈可不會克制。
即便是要將此事告之太子,她也得先看看陳二郎究竟在信里寫了什么。
若真是什么淫詞,還是別拿到容澈的眼前為好。
以免在這般局勢緊張的時候,再因不必要的事而橫生枝節。
江螢這般想著,便也悄然改口道“連翹,你去東宮門前提前等著。”
“若見到繼母帶著繼妹過來,便將她們帶到花廳里看茶。”
連翹點頭應聲。
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床帳,匆匆往前院的方向去了。
江螢也起身更衣洗漱。
就這般等著柳氏與江玉媱登門。
但令江螢不曾想到的是。
這一等便是整個白日過去。
直到殿外紅云漫天,連翹方匆匆進來回稟道“太子妃,柳夫人帶著江姑娘過來了。此刻正在花廳里用茶。”
江螢眉心微蹙。
擱下手里的賬本看了看旁側的更漏。
此刻時辰不早。
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是每日里宵禁的時辰。
柳氏帶著江玉媱在此刻登門。
顯然是做好了要在東宮里借宿的準備。
江螢秀眉緊蹙。
但想到陳二郎的書信還在她們手中。
便也沒讓連翹趕客,而是微微點頭道“我這便過去。”
花廳設在前院,離她的寢殿并不算近。
等江螢帶著侍女走到廳前的時候,江玉媱已然等得有些焦急。
聽見步履聲傳來,便急忙往此處望來。
但看見是江螢獨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