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是一種比瘟疫還快的傳染物,只要有了一個聳人聽聞的開端,就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感染至該知道或不該知道的人耳中。
比瘟疫更厲害的是,這種東西往往并不只出現一遍,就好像記憶遵循艾斯浩賓曲線,重復才是讓人刻骨銘心的唯一辦法。
人們喜歡談論恐懼的事物。
人們對恐懼念念不忘。
據說,這是因為遠古時期,記住危險分布的地圖,比記住美味果實的分布更性命攸關。
越是不好的事情,他們記得越深。
他們反復談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六角星總是出現在晚上,他殺人的時間跨度在8點到12點之間。
六角星會在殺掉的人手腕上留下一個黑色的六角星標記,這也是六角星這個稱號的來源。有人揣測,他要么心理變態,要么是一個教徒。六角星是一種獻祭的儀式。
后者獲得了更廣泛的支持。
因為六角星神出鬼沒,挑選的人五花八門。通常情況下,有心理問題的連環殺手總是針對某個特定的人群出手引發了他們內心犯罪沖動的人群,可能是穿的裙子的款式,可能是穿的鞋子的顏色,可能是性別,可能是職業,他們挑選特定的獵物。但六角星不是。
他殺人唯一的規律就是時間。
也許,獻祭的時間就在8點到12點之間。
醫生和護士們都不愿意再步行回家,即使只有幾分鐘不到的步行時長。
他們選擇搭同事的車回家。
付費。
謠言甚囂塵上,價格水漲船高。一個塞進后備箱的座位,都可以收費5島幣之高。
路雨的病已經好了,她和若拉只是在病房里面玩,今天。
因為章馳的下班時間是11點,他們要等著她一起回家。
護士大概因為每天碰見的都是“不人不鬼”的罪犯,所以對著小朋友尤為的親近,換藥的時候不停逗他們玩。
聊天。
越聊越多。
但是可能因為大人面對小孩子,總是會有一種忍不住的操控和戲弄的心態,于是這位護士告訴了路雨和若拉一個最近正在上演的恐怖故事。
晚11點。
下班時間到了。
章馳去病房叫了路雨和若拉,三個人一起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
路雨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小孩,她通常不太需要別人的肢體撫慰。也不會跟其他同齡的小孩一樣整天問一些讓大人很頭疼的無聊的問題。
她一般不做壞事的時候,是非常安靜的。
路雨伸手抓住了章馳的衣擺。
攥得很緊。
章馳轉過頭,俯視她。目光詢問。
路雨“姐姐,你說我們會遇上他嗎”
章馳“遇上什么”
路雨“六角星。”
章馳“”
章馳“不會。”
路雨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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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馳“沒有為什么。”
路雨不問了。
電梯到了。
大門打開,三個人依次入內,章馳先進去,路雨和若拉緊隨其后。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瞬間,一個醫生又沖了進來。
電梯大門合攏,開始下降。
醫生“聽說你當了院長的助手”
章馳“嗯。”
醫生“你應該很有醫學天賦。”
章馳“怎么說”
醫生“他很少手把手教學。”
安靜。
醫生又問“你坐車還是走路”
章馳“電動自行車。”
醫生“唔,那你可得騎快點。”
章馳“為什么”
電梯到了。
電梯門打開,醫生一個大跨步出門。
“小心六角星把你追上。”
章馳帶著路雨和若拉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