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不至于繳不起那么點錢。
韓戈喝了口茶“幫人頂罪。”
童西“頂罪你不做那條線,為什么要推你去頂罪”
大法官的中層以上的成員很少會流放到垃圾島,除非他們被抓了個現行,沒有可以頂罪的人,他們只能認罪伏法。
底層才會去頂罪。
韓戈噎了一下。
童西“你當我傻”
韓戈將茶杯放在最里側的收銀臺上,轉過身到剛才把玩過的槍支對面的櫥窗,拉開玻璃板,從里面掏出一把手槍,放在手里把玩。
他好像完全忘記剛才的話題了。
童西追到他身前,臉色驟然變厲“你知道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韓戈手一頓,槍就這樣卡在了他的一根食指之上,搖搖晃晃,韓戈將槍取了下來,放回櫥窗。
“垃圾島嘛,我怎么不知道”
童西深吸了一口氣“瘋子。”
“你真的是個瘋子。”
韓戈又兩手將玻璃板推攏,他垂下手,又抬起來,伸手到童西的腦袋上,輕輕從發絲上面揪出了一個小小的,半片小拇指甲蓋都沒有的羽絨。
冬天了,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棉絮或者跑出來的羽絨,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搭巢筑窩。
他的手掌很大,顯得那片羽絨更小了,他捏起來,羽絨就貼在了他的食指指腹上。
“呼”。
一口氣出去,飄遠了。
“別想太多。對我來說,在外面和這里,沒有什么差別。”
童西的聲音發顫,甚至有一些哽咽“進來之后,永遠都出不去了。”
韓戈笑了一下“永遠”
這個簡單的問句之后,他就沒有下文了。
童西用手埋住臉,她胸脯劇烈起伏“你瘋了。”
韓戈“別想太多。”
童西“你不該來找我。”
韓戈又笑了一下。
“晚了。”
就在這時,他的終端響了一下,在他的胸前,他伸手往胸前的口袋掏,“滋啦”一聲響,門口駛來了一輛黑色的suv,積水被沖上半空。
“騁越”牌的,一個圓圈里面二條波浪。
車窗被搖了下來,駕駛座的男人正撥弄著終端它被放在了方向盤右側的架子上,屏幕上面顯示的是“正在接通”。
男人轉過頭,跟在店里站著的韓戈視線對上。
他掐斷了電話。
韓戈胸前的終端停止響動。
“走了。”
他說。
suv在滂沱的雨中穿梭。
雨不識時務地
在這個時候變大,好在車窗完全地閉緊,來勢洶洶的雨滴砸到車頂,有氣無力地從車上玻璃上滑落。
風在加速,很快,它們被甩在了身后。
韓戈將目光從玻璃窗外飛速離開的雨滴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