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內部的空間太過狹窄,項景的移動速度非常快,瞄準加扣動班機的時間不一定趕得上他移行換位的時間,最關鍵的是,太過狹窄空間的子彈彈射很難被精準控制。
如果無法確定擊中目標比如把槍抵到人的腦袋上,最好不要做這種可能傷到自己人的事情。
路雨聽話地將槍放下,周宇和奇良拉著她往機艙最右邊的角落猛沖派不上用場的人最好不要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免得一不小心就成了肉彈和人質。
當然,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還沒等周宇沖到一半距離,白影就沖著他的背撞了一下,周宇大叫一聲,“噗通”摔在了地上,痛得齜牙咧嘴,項景在原地換回人形,他腳上的鞋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甩掉了,他赤腳踩中周宇的胸口,把正要翻了個面正要鯉魚打挺的周宇又踩了回去。
“你大爺的”周宇口齒不清地對著項景開炮,“我招你惹你了我”
項景沒有回答他,在章馳沖過來之前,他將周宇單手從地上提了起來,右手扣住周宇的脖子,周宇身量比他矮,直接被他提得雙腳離地,臉憋得通紅,嘴皮子還在張,但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路雨機靈到家,同一時間將槍掏了出來“你殺了他我就打死你”
項景松了一點掐住周宇脖子的力道,周宇翻了一個生理性的白眼,又翻
回了黑眼珠白眼仁,他兩腳終于觸底,鼻孔翕張,嘴巴開到最大,大口大口地呼氣吐氣,還不忘眼淚汪汪地看向路雨“嗚嗚嗚嗚嗚我就知道沒白疼你”
路雨嫌惡地看了周宇一眼。
周宇閉嘴了。
他覺得有可能他再攀關系瞎矯情,路雨的子彈會先殺了人質再殺掉劫匪。
章馳收起了拳頭,她捂了捂左肩,感覺骨頭應該是被撞碎了,疼痛像潮水一樣不停地襲擊著她的大腦。
她盡量保持表情的穩定。
項景沒有在機場設伏,也許他曾經想過,但是權衡之下,他覺得自己要冒的風險太大了。對于他來說,臉面和前途比什么都要重要。他不想在垃圾島上鬧出任何動靜,留下任何把柄。獨自上機是一場豪賭,他什么都沒有帶,沒有槍,沒有刀,沒有任何殺傷性武器除了他自己。
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
他能夠殺掉他們所有人,再若無其事地返回垃圾島。
章馳走到了路雨對面的位置,這個位置可以擋住項景另一條去路。一個三角。現在他們四個人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
“你能夠切換兩種形態,變成天鵝,你的速度和力量都會到達極限,但問題是,機艙內部的空間太過狹窄,你一旦沒有擊中目標,收不回力,自己就會面臨受傷的可能。變成人形之后,你的力量和速度都受到了制約,你覺得你打不過我。”
“你抓了周宇,然后呢”
“我們有人,有槍,我們因為周宇投鼠忌器,你也沒有辦法將我們一網打盡。”
這是一個不太典型的人質被劫情形,通常情況下,當犯罪分子手握人質的時候,正義的一方會盡可能滿足犯罪分子所有的要求,甚至還會出現談判專家用自己交換人質的感人場面。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挾的是一幫“犯罪分子”。
還是臨時搭伙的那種。
除非項景腦子被驢踢了,否則絕對說不出口讓其他人自己槍斃自己的訴求。
“你很聰明。”項景拖著周宇往機艙一側挪動,直到后背抵住緊急出口旁邊的艙壁,“現在我不想殺你了。放我走。”
章馳“我們沒想過殺你。”
項景“我信不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