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很多貨物壘在一起的一個巨大的立方體,也可以是幾個相同底面積的小立方體組成的大立方體,固定在同一個位置。
卡扣的質量很好,上面甚至還有刻度,大概曾經有專用的繩線穿過,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具尸體終于不再給這架轟鳴的飛機擅自增加節拍了。
章馳站起身按了按肩膀,還有一點疼,但骨頭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有賴于雅瑟的能量。
他是一個很無辜的人。
整個飛機上最無辜的人。
好人不長命,禍害
正在開飛機。
項景“我口渴了。”
駕駛艙完全地打開了,路雨和奇良都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路雨撞到了腦袋,只是疼,但也說不清楚身體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奇良什么問題都沒有,他還沒明白怎么回事,一切就都已經“該換頭面”了。
他們都還坐在機艙內部的座位上,綁著安全帶,一如剛登機時的坐序,唯一不同的是,周宇站到了駕駛艙靠左側的門口他對項景放不下心,決定自下機之前時時刻刻將他看著,謹防他再搞什么小動作。
陸英站在駕駛艙右側的門口,他接了水遞給項景。
項景喝了一口水,將水杯交回給了陸英
“謝謝。”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有一點餓了。”
陸英從兜里掏了一塊草莓夾心巧克力給項景。
項景撕開包裝,一口將巧克力塞進了嘴里,他含混說“很美味。”
吃完巧克力,他又將包裝紙遞回給了陸英,陸英皺了一下眉頭,將包裝紙揣進了兜里。
周宇“別以為當過空軍就了不起。”
項景“謝謝夸獎。”
周宇“”好想殺掉他
項景看向坐在駕駛艙右側的章馳“真遺憾,你一定很想要我死吧”
章馳從兜里掏了一小袋包裝好的牛肉干,按理說,她剛剛才吃掉了一個人的能量,不應該饑餓和疲勞,但她就是感覺到需要在嘴巴里放點什么東西也許是人類沒有進化掉的對食物匱乏的恐懼,當人們焦慮的時候,咀嚼能夠帶來最原始的安全感。
這個男人令人煩躁。
章馳將牛肉干放進嘴里。
她沒有說話。
安靜的咀嚼。
項景皺了一下眉頭。
她太過平靜,按理說,一個被要挾的,被迫妥協的人,不應該對他這個始作俑者這樣平靜。
項景“還有4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你可以睡一覺。等醒了,我叫你。”
章馳瞥了項景一眼。
項景笑得雙肩顫動“開個玩笑。”
周宇“瘋子。你真的有病你知不知道”
章馳繼續吃牛肉干。
一包很快見底,她撕開另一包牛肉干。
這個人在故意激怒她,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人,最無法忍受的不是被挑釁,而是被無視。很難說他這么想殺掉他們更多是因為害怕秘密外泄,還是難以接受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畢竟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他們這群犯罪分子都不會再有逃走之后把他拉下水一同沉淪的理由。
他想要解決掉他們所有人。
好像一個潔癖的人難以忍受房間里面住了一窩蟑螂,他傾家蕩產,寧可把整個家完好無損的家具都毀得一干二凈,也要把那一窩膽敢在他面前招搖過市的蟑螂抓出來斬草除根。
可他竟然還留了后手。
他明明有解決掉他們所有人的自信,他還提前拿到飛行員的身體數據給他配毒,他算準時間出手,如果成功,這個飛機上所有人都死掉,他駕駛飛機回到垃圾島,身為監獄長和唯一的幸存者,他可以有一萬個理由將自己從這起事故中撇得一干二凈。一旦他落敗,他就會開始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