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串燒烤,從掌心肉最厚的地方穿過,保證無論怎樣翻面,都不會隨隨便便掉下去。
“啊——!”費林飛脖子向天上仰起,額頭青筋暴起,“把槍放下,你是個傻逼嗎,聽不懂人話,賽樂,給老子把槍放下!”
賽樂放下槍。
雙手向上舉起,緩緩從地上起身。
章馳:“白鴉,出來。”
這句話的聲量比剛才更大,因為它需要確保能夠傳輸到車子里面。
白鴉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從一開始被費林飛抓到,到后面看見曾經被他放鴿子的雇主被綁上車,再到現在,本來該是人質的前雇主反手綁架了這個赫赫有名的王八蛋。
無論哪一個人,他都惹不起。
一個可以用拳頭把他“就地正法”,一個可以讓別人用拳頭把他“就地正法”——把他扭送警察,或者找殺手一槍崩掉。
還是后者更危險。
他在安新市的勢力太大了,就算他死掉,還會有別人出手把他抓住。
他根本惹不起費林飛。
白鴉遲疑了。
屁股陷在座位里面,跟粘了強力膠似的。
八風不動。
章馳沒有聽見身后傳來白鴉的動靜。
連身體試探性移動帶來的摩擦音都沒有。
章馳:“謝謝你幫忙,白鴉,如果不是你,我還沒有辦法抓住他呢。”
費林飛愣了一下,接著
,詫異而憤怒的吼聲。
“你們是一伙的?!”
泰邁爾和賽樂的視線在同一時間聚焦到了后排車座。
白鴉:“……”
尼瑪!
好陰險!
太陰險了!
一滴汗水從白鴉的頭上滴了下來,大腦瘋狂運轉后得出結論——剛才還剩下的兩條路現在毫無懸念被堵死一條。
他唯一的選擇是,出來,成為她的幫手,同伙。
費林飛不會相信他的清白。
除了跟她綁在一起,他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活命了。
白鴉從車里走了出來。
可能由于環境過于的安靜,他的走路聲在這里顯得格外的響亮,“啪嗒”“啪嗒”,間鳴著費林飛因為疼痛發出來的喘息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汗水流得更多了。
明明這樣冷的夜,從后背上,有一滴接一滴的汗水順著脊梁骨的凹陷下落。
章馳沖著賽樂抬了抬下巴:“把他的槍拿過來。”
白鴉走過去,用僵硬的肢體撿起了賽樂放在地上的槍。
濕漉漉的,沾著水和泥土,沙子般的顆粒感,附著在加了防滑條的槍把上,硌得掌心生疼。
章馳:“很好。去拿司機的槍。”
費林飛終于忍受不住:“你想做什么?!”
章馳沒有回答他。
恐懼在黑暗和靜謐中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