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林飛:“別殺我。”
章馳沒有說話。
費林飛顫抖著聲音,像在向神禱告的信徒,語氣卑微和祈求:“別殺我。”
“啪嗒”“啪嗒”——
踩著濕潤的泥土和枯草,白鴉走到了司機跟前,他低著頭,不敢看司機的眼神,就這樣蹲下來,撿起另一把槍。
現在他手里有了兩把槍。
兩把已經上膛的槍。
雖然沒有開槍,但好像已經在掌心開始發燙,帶著殺死過什么東西的余溫,帶動著他的身體發熱,呼吸急促。
白鴉:“我、我拿到了。”
“很好。”
章馳一手掐住費林飛的脖子,一手拖著費林飛的腰,把人斜著往后拉拽,貼著黑色轎車的外殼,一直挪動到汽車后備箱的左側。
從這個角度,她可以看見所有人。
“槍拿給我。”
白鴉走了過來,遞過司機的槍給章馳。
這把槍更干凈。
司機站著的地方地面更干燥。
疼痛將費林飛的神經綁架,他已經沒有余力去思考更多的問題,他只想要知道最重要的問題的答案。
“你想做什么?”
章馳沒有回答他,她將刀把重新插回大腿的簡易底座,接過槍抬頭,來回掃視泰邁爾和賽樂的臉,最后,看向白鴉。
“太多了,殺掉一個吧。”
她的語氣相當輕描淡寫,好像點餐
的時候跟服務生說要茶還是要純凈水。
賽樂和泰邁爾在瞬間變色。
泰邁爾:“我去你@#¥%¥#@#%¥#¥@#¥#@¥……”
不堪入耳的臟話接二連三崩了出來。
面對生死的時候,他連形象和老板都不能顧及了。
章馳:ap;ldquo;朝他開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白鴉:“我、我不會……我不敢……”
話沒有說完,司機撲向了白鴉。
“砰。”
血濺了白鴉滿臉。
司機倒了下去。
兩只眼睛睜大,左胸口的位置開了一個大洞,鮮紅的血還在往外涌動,像壞了的水閘,他努力捂緊自己的胸膛。
于事無補。
一只能被浪花沖上岸邊的魚,本來就受了嚴重的傷。
血越流越多,打濕了他站著那片本來干燥的地,他身體彈動,嗚咽兩聲,咽了氣。
章馳:“槍開得很準。”
白鴉雙手舉著槍,跌跌撞撞地后退。
“不、不關我的事,我、我沒有想開槍的,我沒有想開槍的……都是你自己朝我撲上來的……我沒想過朝你開槍的……”
人已經死了,他說的這些,別人也聽不到。
他說給誰聽,誰又會來當他的法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