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掉,他們一樣會對你下手,比從前更加肆無忌憚。”
章馳:“這很危險。”
紀湛:“所以我需要你。”
“只要你永遠站在我這邊,我就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下井不是什么難事,即便紀湛如今有傷在身,踩著間距不長的梯子,也可以很輕松地落地。井里有一盞應急燈,開在洞口側邊的位置,只不過燈光并沒有向下——一個橫著的圓筒狀燈管,被黑色的金屬管包裹,照著的是圓筒朝向的位置。
右側。
紀湛的坦白無論幾分真心幾分假意,都點明了現在最關鍵的一點——他們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他希望得到她最忠心的效忠,以換得他最豐厚的回報。
他說話總是隱晦,這是章馳根據這么久的相處總結出來的寓意。
他到了相當危險的時機,即使裝得云淡風輕,也依然懷疑自己能不能夠在最危險的時候將他接住。
一種相當奇怪的處境。
好像他在跟他自己做對抗。
對抗的一方是毫無保留地相信她,另一方是對所有人保持警惕和距離。他或近或遠,取決于哪一方在此刻占據了上風。
紀湛腹部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在此刻突然發作,也許是下樓的時候牽扯過度,他撐在墻壁邊上,手掌掌住的地方有粗礦的顆粒,凝固的灰塵黏合在他的指腹,他感覺到惡心,本能地將墻壁推開。可腹部的傷口導致他肌肉的爆發力減弱,他猝不及防地往地上倒去。
一點微小的響動,驚動了走在前面的女人。
她轉身,伸手攔住他的腰。
然后
將他在地面放穩。
“要我扶著你走嗎?”
紀湛:ap;ldquo;不用。我歇息一會。→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掏心掏肺會顯著地提升兩個人之間的信賴值,因為交換信息就是在獲得承認,章馳自然而然地開口,問出了一個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問題:“如果你成功接入石種,那么以后,你還會是從前的那個人嗎?”
紀湛愣了一下,說:“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臺電腦,開機的時候,我能夠訪問數據。但電腦很耗電,我并不會從早到晚都開著電腦。數據接入之后,只有我需要訪問的時候,我才會打開。”
章馳又問:“訪問會在大腦里面進行嗎?”
紀湛點了點頭:“數據接入之后可以無線傳輸。但最關鍵的是第一步,我需要直連,獲得完整的訪問權限。”
歇息完,兩個人繼續往應急燈指示的方向走。燈光越來越亮,一種貼在墻壁的熒光物質,跟補丁一樣,方方長長,在中間的位置閃爍。腳下的地面比較平整,不過兩個人都沒有走得很快,走兩步,章馳就會回頭看一下剛才下來的地方有沒有動靜。
最前面的地方出現有一臺方形的儀器,頂到洞頂,各種接線能夠從間次閃爍的紅藍綠光里面窺視一二,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齒輪,齒輪中心亮著一盞燈,沒有任何具體的標語或者炫酷的構造,它看上去就像過去工業文明的淘汰品,銹跡斑斑是它證明身份的唯一標志。
如果這就是石種,那么它確實是有一點平平無奇。
它看起來毫無威脅力。
不像它那個特別擅長制造意外的“腦子”。
紀湛走過去,撕開腦后指甲蓋大小的接口仿生皮,扯出來一條三五條蛛絲一般的神經接線,石種毫無抵抗,任由紀湛對著它上下其手。
接入花費的時間稍有些長。
從紀湛顫動的身體和閉上之后仍然被眼球頂得滾動的眼皮來看,他不太好受。
章馳走得近了一點。
她就在這時候想——如果紀湛死在了這里,她又該怎么收場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