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沒有說。”
“謝謝您的支持和幫助,我永遠感謝您今天對我施以的援手。”
“你講話真的很好聽,”阿蒙托利放下窗簾,窗外面的光一下被擋住一半,他的臉不再融進陽光里,反而被黑暗的陰影一打,輪廓硬朗清晰,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從前沒怎么跟你打過交道,不過我有聽說過你。”
紀湛也放下窗簾:“一些真真假假的話,會長閣下不必往心里面放。”
阿蒙托利:“你怎么不問我聽說過什么?”
紀湛:“聽說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為您服務。我相信您有判斷我的能力,是真是假,衷心還是不衷心。”
“你投擲電磁脈沖武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阿蒙托利往書桌的方向走,他走得很快,像他這種地位的人,完全不必在意身后的人能不能跟上,會不會跟上——百分之百會,“對海恩科技打擊報復,這個理由不能夠完全說服我。”
紀湛將窗簾拉攏,房間里面的光一下子就切換成刺目的瑩白——那些在天花板閃閃發光的節能燈泡,阿蒙托利手按在書桌上,沒有坐下,回過頭,他說:“把窗簾拉開吧,這里很安全。”
頓了頓,紀湛將窗簾拉開。
自然光籠罩了他的臉頰,他稍微閉了下眼,接著將剩下的窗簾拉進自動鎖緊的束帶里。
阿蒙托利坐進座位,正面朝向紀湛。
“現在反倒有一點太亮了,還是把窗簾拉過來吧。”
紀湛回頭看了阿蒙托利一眼,沒有說什么,遵照他的提示,將窗簾從束帶里面解出來,不緊
不慢地將厚重的窗簾布拽在掌心,用力往中間合攏。
“嘩嘩——”
自然光被完全遮蔽,紀湛轉過身,向阿蒙托利走來。
阿蒙托利:“抱歉,讓你做這些麻煩事。”
紀湛:“能為會長閣下服務,是我的榮幸。無論任何時候,任何問題,您都可以告訴我,只要能夠做到,我義不容辭。”
阿蒙托利挑了挑眉,手往辦公桌左前方的一個藍灰色皮椅抬了抬。
“坐。”
紀湛拐了個彎,坐到了這張離他最近的椅子上,椅子跟沙發的高度差不多,比正常的椅子稍矮,坐下去,腿需要往外面伸長才能夠穩定。
阿蒙托利:“你比費威好說話多了。”
“好說話的人總是容易被欺負,”紀湛輕輕用食指指了指胸口,放下去,說,“所以坐牢的人是我,不是費威。”
阿蒙托利:“你這是在向我告狀嗎?”
紀湛:“不敢。”
“我知道當初害你入獄是海恩科技的手筆,不過你在當中也并不干凈。”阿蒙托利往后面仰了仰背,這個姿態使他的下巴抬得更高,上眼皮微微蓋過眼瞳,“紙鳶。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出于什么理由,愿意給灰網這種反社會組織提供情報。”
沒有等紀湛開口,他接著問:“他們手里有你的把柄?”
紀湛:“唔。”
阿蒙托利:“你的保留會讓我重新考慮你的忠誠。”
紀湛:“我認為有時候我們的機構需要一些外部力量的監管,比如沒有灰網的話,也許海恩科技比現在更加肆無忌憚。”
提到“海恩科技”這幾個字的時候,阿蒙托利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我聽說你是反戰主義者,”阿蒙托利懶得再跟他繞彎子,“你提供給灰網情報,將我們國家置于很危險的境地——你知道負面輿論對我們會有多大的影響嗎?”
“請您百分百放心,無論任何時候,我都以國家利益優先,”紀湛說,“跟奧天帝國的戰爭并不能夠帶來太多的收益。您也看見了,戰爭到底給誰帶來了財富?”
“海恩科技,那些賣軍火的軍工企業。”
阿蒙托利打斷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公司也有在戰爭中供貨。”
紀湛:“如果您很關注這一點,那么更多的話您可能就聽不進去了。”
阿蒙托利看著紀湛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