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釧臨死前把什么都看透了,也了解了前因后果,也因此心中的怨憤難消,十八年的苦楚,青春的耗盡,最終連性命也不保。
不管有多少的無奈,可她又何其無辜。
所以,這才有了思央的出現。
將腦海中所了解的信息接受吃透后,望著上方的素色床頂,思央的眼睛在昏暗中閃過一絲幽芒。
欠的總是要還回來,不管多少,不管是誰。
翌日清晨。
梳妝臺前,模糊的銅鏡映照著女子的面容。
兩頰消瘦,膚色蠟黃,頭發枯燥的如稻草,整個人都形如枯槁,身上套著的衣裙,因為女子過于瘦弱,顯得格外寬大,兩邊空蕩蕩的,活像是風一吹都能把人給刮跑了。
女子的年約三四十歲,臉上已經爬上了不少皺紋,可是從眼角眉梢處還是能依稀看出,昔日的清麗容顏。
她也曾顏如芙蓉,艷冠群芳,可惜敗落了。
整個人從外表看的話,就那雙眼睛最吸引人,澄澈明亮,似乎是能看透人心,一點兒都與眼前的女子不搭。
仔細的調理了一晚上,思央終于是把這個虧空了的身子填補了個七七八八。
這得感謝做任務時候的福利選擇。
一個好身體,一把好力氣。
雖然內里已經完全健康,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的,畢竟有人還期盼著她早點斷氣呢,為了不讓他們太過于失望,保險起見她還是繼續病著好了。
“娘娘,水來了。”翠兒端著銅盆小步行來。
聽著聲音,思央不緊不慢的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神采,又變成那個毫無生氣的王寶釧。
聽到這個消息后,當場薛平貴就身子一沉,嘔出了鮮血,再一把脈原來這藥物除了對那方面有礙,對人身體也是有極大的傷害。
后面一番徹查,給薛平貴下藥的人就是從西宮出來的,從吃食上動了手腳,這藥物不是毒藥,而且下的小心,一時失察就讓萬金之軀的陛下糟了侵害。
當然了,事實上如果只靠著玳瓚的手段的話,其實并不會這么順利,其中李懌安插在宮內的人手,可是好好的給大開了方便之門。
是個男人都非常介意自己身體情況,更何況薛平貴如今正是壯年,好不容易得了這個天下,現在卻告訴他自己半廢了,心情已經怒到了極點上。
關押的玳瓚也因此受了不少苦,這些都無法讓他消除心中憤恨,于是西涼軍就成為了扎眼的存在。
薛平貴登基同年年底,派遣大將整合兵力,對駐扎在中原境內的西涼軍,以不尊調令,違抗圣旨的理由,開始了逐一清洗,反抗者殺無赦。
西涼軍早已對薛平貴不滿已久,在和他們的公主失了聯系后,已經懷疑滿滿,所以很輕易的就激起了血性,兩軍對戰瞬間爆發。
薛平貴是新皇登基,手底下能用的大將本就不多,西涼軍除了在境內,邊境也同時開始發難,一時間朝堂中也有怨聲載道,大概意思是,陛下太過于沖動,社稷剛定應當穩固江山,不可再發動戰爭。
甚至有人提議,不如讓西涼軍回故地,再分兩國,簽訂友好合約。
因為薛平貴瞞得緊,還沒有人知道后宮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玳瓚已經被看押起來,也紛紛吵著讓玳瓚公主前去安撫西涼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