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行木發出一聲怪笑:“想死還不容易,就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將手中的旱煙熄滅,插入后腰之中,周遭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羅獵窮盡目力也看不清現場的狀況,只聽到麻雀發出一聲尖叫:“你想做什么?”旋即又聽到衣衫破裂之聲。羅獵心中大怒,雖然顏天心握住他的手臂提醒他要鎮定,可羅獵在這種狀況下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怒吼道:“羅行木,你欺負一個女孩子作甚?”
黑暗中傳來麻雀驚喜萬分的聲音:“羅獵!”
一盞燈光在麻雀的身邊亮起,卻是羅行木點燃了一盞嘎斯燈,溝壑縱橫的面孔上露出陰森可怖的笑容,他并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似乎早已預料到羅獵的出現。
麻雀的衣袖被撕裂了一塊,露出潔白的棉絮,羅行木此刻關注的目標已經不再是她,坐在那里,不緊不慢地從右耳上取下親手制作的煙卷兒,含在嘴里點燃,用力啜了口煙,嘶啞著喉頭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居然能夠活著逃到這里。”
羅獵的掌心扣著兩塊石頭,關鍵時刻可以用來作為武器,羅行木的武功他早已領教過,就算是在自己受傷之前,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朱滿堂遇害的當夜,羅行木一度出現,他一鞭就擊碎了羅獵扔出的磚塊,表現出的渾厚內力更勝往昔,足以證明當初在奉天棺材鋪內和羅獵交手的時候羅行木隱藏了實力。比起羅行木深不可測的武功,他的心機更加可怕。他利用自己將麻雀引入局中,又層層布局,步步為營,將麻雀引到凌天堡。只是羅行木和凌天堡之間又有怎樣的關系?他為何選擇這里藏身?他在這里的一舉一動究竟是如何瞞過狼牙寨的注意?
羅行木深邃的目光打量著羅獵,并不掩飾對他的欣賞,微笑道:“不愧是老羅家的子孫!”
顏天心此前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是從彼此間的對話中隱約猜到他們之間必有淵源。
羅獵道:“羅家的子孫行得正站得直,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天地良心。”
羅行木呵呵大笑道:“黃口孺子,你又知道羅氏的祖上做過什么?這世上最不值錢得就是良心這兩個字,在性命面前良心更是不值一提!”
羅獵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念在你我同宗同族,今天我且放你一馬,你走吧!”
羅行木的表情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他冷笑道:“小子,你又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