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體會著沈忘憂的這句話,沉思良久,難怪麻博軒父女對沈忘憂如此推崇,此人的眼界和心胸的確超出常人。
沈忘憂來到前方的一片廢墟前,踩著石塊爬了上去,看得出他的身手非常的矯健利落,絕非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羅獵跟著他爬了上去,和沈忘憂并肩在巨石上站了,從這樣的高度回望正覺寺,可以看到正覺寺大門的全貌。
沈忘憂道:“改建雖然可以讓建筑恢復原貌,可在歷史的意義上卻等同于一次破壞,恢復了外觀改變了歷史。”
羅獵笑道:“按照先生的意思就應當讓所有的一切自生自滅,甚至連最起碼的修復和維護都不必做?”
沈忘憂不禁笑道:“你啊,偷換概念,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聽說正覺寺是被某位富家子弟買下來改建成私家別墅的。”
羅獵難免有些心虛,沈忘憂的話切中要害,他們這段時間的確是打著改建的幌子在這里挖寶,雖然自己是受人之托,卻仍然難以改變這個事實。
沈忘憂打量著羅獵道:“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富家子弟吧?”
“不像嗎?”
沈忘憂搖了搖頭道:“不像!”停頓了一下又道:“一個人的外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內在氣質卻很難偽裝,你就算生在大富之家,也不會無聊到將一座寺廟改建成別墅的地步。”
羅獵哈哈笑了起來:“沈先生好像很了解我呢。”
沈忘憂道:“道聽途說!”
羅獵心中暗忖,他的道聽途說十有**是從麻雀那里得來的,麻雀這妮子性情過于單純,兼之又將沈忘憂當成長輩和偶像一般崇拜,說不定早已將自己的一些事情倒了出去:“麻雀說的?”
沈忘憂沒有正面回答,呵呵笑了兩聲道:“她對你可維護得很,聽說你們在山田醫院發生了一些不快?”
“麻雀跟您說的?”
沈忘憂道:“在她心中應該當我是父親一樣吧。”他的目光慈和而溫暖。
羅獵點了點頭道:“能有一位關心她照顧她的長輩是她的幸運。”
沈忘憂意味深長道:“關心照顧她的不僅是我,還有你們。”
羅獵道:“還有福伯!”他故意提起福伯的名字,然后趁機問道:“沈先生和福伯熟悉嗎?”
沈忘憂搖了搖頭。
羅獵道:“他和日本人好像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