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東抽了口煙,然后將煙盒遞給常柴。
常柴猶豫了一下,從中抽出一支煙。
陳昊東又掏出火機幫他點上,輕聲道:“這些年分舵在你的手上好像沒什么起色?”
常柴道:“你答應過的,永遠不會踏足黃浦的土地。”
陳昊東笑道:“人活一世要懂得變通,你這個人有點死心眼,羅獵將這邊交給你真是看走了眼。”
常柴道:“我們盜門自己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陳昊東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帶著你的小老婆繼續過你的安逸日子,繼續當你的分舵主,二是給那老不死的東西去陪葬,你選哪個?”
常柴怒視陳昊東。
陳昊東壓低聲音道:“在你做出選擇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那老家伙不是病死的,是我活活給捂死的。”
常柴怒吼道:“王八蛋,我跟你拼了!”他向陳昊東撲了上去,不等他近身,陳昊東一拳就砸在他的面門上,抓住他的手臂,擰轉到身后,一手抓住他的頭發,將他流血的面孔擠壓在車窗的玻璃上。
汽車內傳來二姨太的尖叫聲。
陳昊東道:“你這些年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霸占我的東西,你還算是有些骨氣,其實無論你怎么選擇,我都不會讓你活下去。”他使了個眼色,車內司機瞄準二姨太的額頭就是一槍。
常柴眼睜睜看著二姨太被殺,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陳昊東道:“她是第一個,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親信手下,我會一個一個清理掉,可惜你看不到了!”他說完抽出一把匕首,面無表情地割開了常柴的咽喉。
常柴捂著流血的咽喉,在地上掙扎著。
陳昊東搖了搖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將手帕扔在了常柴的臉上,向手下人道:“燒了!”
瞎子摸黑來到了福音小學附近的一座民宅,敲了敲院門,過了一會兒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道:“誰啊?都這么晚了?”
瞎子透過門縫看得清楚,來人是董治軍,英子的丈夫。瞎子看了看周圍,確信沒有人跟蹤自己,這才壓低聲音道:“姐夫,是我!”
這么稱呼董治軍的人并不多,董治軍知道當然不可能是羅獵,從聲音中分辨出是瞎子,董治軍又驚又喜:“瞎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拉開院門,瞎子向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關門之前又向外面看了看,然后才進去將院門插上。
董治軍畢竟是做過警察的人,從瞎子的舉動已經覺察到了狀況不對,他將瞎子拉到了屋里。
英子也已經穿好衣服從里屋出來,本來葉青虹請他們在莊園居住,可兩人都是苦日子過慣了,住在豪宅中總覺得不自在,再加上羅獵失蹤之后,他們總覺著繼續叨擾葉青虹不好,于是自己找房子搬到了這里,英子平時去福音小學代課,董治軍則一直都在虞浦碼頭負責管理,日子過得倒也湊合,只是兩人最大的遺憾就是現在還沒有兒女,兩人都已經三十多歲了,漸漸也放棄了希望。
英子看到瞎子不由得想起了失蹤的羅獵,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會夢到羅獵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可醒來之后發現只是大夢一場罷了。
瞎子叫了聲姐,姐夫。
英子的眼圈紅了,她轉身道:“瞎子老弟,你坐,我去給你倒茶。”
瞎子也不跟她客氣:“姐,我大半天沒吃東西了,給我弄點吃的。”
英子應了一聲。
董治軍道:“英子,順便弄倆小涼菜,我跟老弟喝幾杯。”
瞎子道:“別麻煩了,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喝酒的。”他拉著董治軍,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