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委身與布魯克林地區的環球大馬戲團也在夢想著有那么一日能跨越過那座大橋,昂首挺胸進入到百老匯大街進行表演。
老板安德森先生尚未歸來,他的兒子,環球大馬戲團的總經理小安德森先生在自己的辦公室中親自接待了老鬼及其徒弟一行。
“我接到了父親的電報,預計你們將會與近兩日抵達紐約,我已經安排了人去接站,可是沒接著。”小安德森先生的年紀也就在三十歲上下,不像是其他洋人那般金發碧眼,小安德森留了一頭黑色卷發,兩只眸子也無藍光閃爍,只是臉龐上的五官有著洋人的模樣。
說到他派去的人沒接到老鬼一行,小安德森不由聳了下肩膀,將眾人讓到了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安坐。
羅獵坐過板凳,條凳甚或是太師椅,可從來沒見過更沒坐過沙發這種玩意,挨著六師兄坐下的時候,根本沒想到屁股下面居然是軟的,猛地被晃差一點就出了糗。
“感謝小安德森先生,這么晚了,您還等著我們,要不然,我們今晚上就要露宿街頭了。”羅獵第一次聽到了師父老鬼講的英文,發音雖然不怎么標準,但也算是流利。
小安德森吩咐秘書為眾人端來了咖啡,然后仰坐在他的老板椅中,拿起了桌面上靠在煙灰缸旁的一根雪茄,也不點火,便吧唧吧唧抽了起來。
很是奇怪,那根看上去已經熄滅了的雪茄,居然又重新燃出了火的光亮。愜意地噴了口煙。
小安德森解釋道:“實在抱歉,老鬼先生,我并不是因為等待你們而留在辦公室的,我的習慣是每天工作到晚上九點鐘,若是你們再晚到十分鐘,恐怕也見不到我了。哦,也沒關系,我已經跟值班的員工打過招呼了,只要你們到來,就會為你們安排好食宿。”
咖啡是熱的,這一點跟大清朝的茶有些類似,咖啡飄出來的氣味很是奇怪,有些香,但香中又摻雜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其他味道。看到師父老鬼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安翟耐不住好奇,跟著也端起來抿了一小口,結果,想吐卻又不敢吐,想咽卻又咽不下,含在口中,實在辛苦。恰恰被安德森看到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父老鬼道:“小徒剛從中國越洋而來,沒見過世面,讓小安德森先生見笑了。”
小安德森倒也和藹,居然還會些國語,沖著安翟道:“這是咖啡,開始,喝不慣,沒關系,習慣,就會好喝。”
另一側的大師兄為安翟端起咖啡,送到了安翟嘴邊,命令道:“再喝一口,然后咽下去,慢慢品會咖啡的香味。”
安翟不敢違拗,再喝了一口,閉著眼,硬生咽下。羅獵看到安翟那副萬分痛苦的模樣,有些不信,于是便端起來也抿了一口。
苦,且澀,但苦澀之后,卻隱隱地透露著一股子從來沒有消受過的香。
挺好喝的玩意呀!羅獵忍不住又抿了一小口。
小安德森見到,用國語愉悅問道:“怎么樣?好喝嗎?”
羅獵抬起頭看到了小安德森投向自己的眼神,方知他問的是自己,于是用英文答道:“正如小安德森先生所說,開始很苦,但隨后很甜。”
在國內便有些英文底子的羅獵跟著席琳娜學習了幾天的英文,其水平雖然突飛猛進,但詞匯量終究不夠,香的英文便不會說,只能用了甜來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