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搖了搖頭,道:“沒那么簡單。或許,他們的目標并不是錢,而是你。”
趙大新不禁一怔,道:“那他們為什么不直接沖我來呢?抓走七師弟八師弟算個什么事?”
老鬼道:“這正是蹊蹺之處啊!綁匪若只是圖財,為何只索要一百美元的贖金呢?以我彭家班目前的風頭,索要個三五百美元并不過分,因而,為師揣測,那綁匪之所以只索要一百美元,只是想讓你我掉以輕心,心想既然贖金不多,也就不必興師動眾,從而達到讓你只身前往的目的。”
趙大新道:“師父這么解釋,徒兒就明白了,可是,小七小八在他們手上,咱們總得把他倆救出來啊!要不,咱們報警?或者求助小安德森先生?”
老鬼斷然否定了趙大新,道:“萬不可報警!洋人警察做事極其教條,讓他們介入此案,無異于將你兩個師弟推入萬丈深淵。小安德森先生能幫上我們什么呢?他是一個守法的公民,他一旦知曉此事,必然報警。”
趙大新急道:“那怎么辦呀?師父,報警不能報,幫手又找不到,單憑咱們彭家班這些人,怎么能對付得了那些綁匪呢?”
老鬼淡淡一笑,道:“大新莫要著急,隨為師去見一人,只有他才有可能安全救出羅獵。”
短暫慌亂后,羅獵鎮定了下來。馬車車廂中很是昏暗,兩側車窗被嚴嚴實實地封上了,只有車門處的簾子隨著馬車的顛簸而前后扇動,透露進來幾絲光亮。
手拿左輪手槍的家伙根本沒把羅獵安翟放在眼中,他貼在車廂車簾處,不斷催促趕車的人快一些,再快一些。馬車的車軸似乎有些老舊,每轉動到了一個固定位置,便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羅獵卷縮在車廂后部的一角,仔細辯聽車軸發出的吱嘎聲,并在心中記下了次數,包括馬車在什么時候左轉什么時候又右轉了。
馬車約莫行駛了一個小時,終于停了下來,手拿左輪的家伙將羅獵安翟趕下了馬車。
“下了車立刻進屋,要是敢跟大爺耍什么幺蛾子,當心吃槍子兒!”
雖被恐嚇,但從馬車上下來到走進屋門的這幾步路的空檔中,羅獵還是觀察了一下左右的環境。這是一條幽僻的街道,街道很窄,也就只能供一輛馬車穿行,兩側的房屋略顯破舊,只有街道的一段才看到有那么幾幢高樓,進屋的一剎那,羅獵還看到了門框上的門牌,下面一行的單詞不怎么熟悉,但在上面一行,羅獵看到了八十六號和二十一街的字樣。
綁匪將羅獵安翟推搡到了房屋的一角,又分別捆上了哥倆的雙腳,確認萬無一失后,先后走出了房間。
和馬車車廂一樣,房間的窗戶也是封死的,房間內也沒有燈光,只有房門的縫隙透進來幾絲光亮。借著這點光亮,羅獵看到房間內空空如也,唯一的一件物什便是擺放在門口的一張簡易行軍床。
手腳被牢牢捆住,而且嘴巴也被堵上,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羅獵也只能安靜地蜷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了安翟的聲音:“羅獵,我來幫你解繩子。”羅獵一驚,轉臉望去,安翟正趴在地上幫他解捆在腳上的繩索。
羅獵從喉嚨跟發出了嗯嗯啊啊的聲音,意思在說,你丫個笨蛋,就不知道先把堵在我嘴里的東西掏出來么?
綁匪的繩結打得有些復雜也很緊,安翟卻沒費多大氣力便解開了羅獵腳上的繩索,接下來將羅獵翻了個身,開始解背在身后的手上繩索。
等到手上繩索被解開,羅獵趕緊將堵住嘴巴的破布掏了出來,幾聲干嘔后,羅獵也忘了臭罵安翟兩句,問道:“安翟,你是怎么解開繩索的?”
安翟的臉上露出了傲嬌神態,回道:“我都跟你說了,我練功也是很刻苦的,師父教我的能耐我都掌握了,就這種綁法,根本困不住我。”
稍稍舒展了一下手腳,感覺不怎么麻痹了,羅獵向安翟招了招手,悄聲道:“安翟,咱們逃出去吧!”
安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