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一左一右踮著腳尖靠近了房門,羅獵示意安翟在房門上弄出點動靜來,若是門外無人,那么他倆剛好趁機逃走,若是門外有人,聽到了動靜勢必會過來看看,羅獵便可從門后趁機偷襲。
安翟領會了羅獵的意圖,伸出腳來,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房門,等了片刻,門外卻是毫無反應。或許是聲響太小,羅獵跟著再踢了下房門,這一次的聲響要比上一次大了許多。
可門外仍是一片安靜。
“外面沒人看著!”安翟悄聲跟羅獵招呼了一聲,然后伸手去拉房門,“羅獵,不行啊,門可能從外面鎖上了!”
羅獵心道,既然綁匪松懈,只是鎖上了門便認為萬無一失,連個看守都沒安排,那么自己還有什么好忌憚的,用最簡單的辦法將門暴力拉開就是了。房門是木質的,而且看上去并不結實,或許門上的鎖很是結實,但釘在門板上的釘卻不一定能經得住多大的力道。
羅獵跟安翟交換了位置,將門拉開了一道縫隙,然后抓住門邊,用力往里面的方向連拉拽了數次,和想象中一樣,釘在門板上的釘子終于松動,羅獵最后一次發力,總算是將房門拉拽開了。
綁匪確實有些松懈,只因為兩張肉票均是個小屁孩,以為綁住了手腳又堵住了嘴已經是萬無一失了,于是,那拿著左輪的綁匪便放心地鎖上了房門,伙同駕車的另一名同伙轉而去處理那輛馬車。
白天作案,肯定會有目擊者,即便彭家班的人沒去報警,那也不代表就沒有目擊者多事而報警的可能。那輛馬車雖然做了偽裝,而半道上將偽裝去除后全然成了另一輛馬車,但若不能及時處理掉,始終是個隱患。
處理完馬車,這兩綁匪折返回來,距離那間房門尚有十多米遠的時候,便聽到了‘咣當咣當’的拉拽房門的聲響。倆綁匪不敢怠慢,交換了下眼神,然后迅速奔到了門口,一左一右靠在了墻邊上,左邊的那位掏出了左輪手槍,右邊的則從懷中摸出了一根一尺來長的鋼管。
羅獵安翟一夜未歸,但老鬼趙大新師徒二人卻是若無其事。
彭家班其他師兄師姐整一個下午沒見到羅獵安翟,心中早就生疑,悶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在餐廳中吃早餐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老鬼淡淡一笑,回道:“那兩個小東西不聽話,被我關了禁閉。”
趙大新裝的蠻像那么回事,還當著幾位師弟師妹的面為羅獵求情:“師父,搗蛋調皮的是小八,七師弟還是挺乖的,要不,你就把七師弟先放出來吧。”
老鬼微笑搖頭。
吃過早餐,彭家班其他幾位都去了練功房,而老鬼和趙大新則前后腳地離開了環球大馬戲團的駐地。
駐地門口不遠處的一個拐角停了輛奧茲牌黑色汽車,車上坐著一位眼戴墨鏡身著黑色短打唐衫體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見到老鬼走來,身子向另一側靠了靠,給老鬼騰出了位子。
車上中年人直奔主題,問道:“怎么樣?姓那的有什么異常表現么?”
老鬼長嘆一聲,搖頭道:“昨日回來之后,始終未能見到。”
中年人又問道:“那他平日狀態可是如此?”
老鬼略加思靠,道:“初來之時,那鐸甚是囂張,可自從百老匯演出之后,此人便低調了許多,但也不像昨日那般,竟然不見人影。”
中年人冷哼一聲,道:“這便是異常了!”說著,將手伸出窗外,打了個響指。原本空無一人的街對面忽然間就閃出一人,直奔到車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