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鬼做助手跟之前的歌舞表演完全不同,之前的歌舞表演,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節拍都是事先編排好的,容不得出現半點差池。
而在老鬼的節目中,艾莉絲卻可以自由發揮,能踩準老鬼的表演節奏當然是最好,踩不準也沒多大關系,反正只是起到個點綴舞臺的作用。這反倒可以發揮出艾莉絲的優勢來,再加上老鬼視羅獵這層關系,將艾莉絲也當做了自己的徒兒,因而從不給艾莉絲任何壓力,使得艾莉絲猶如魚兒入了水,僅兩三次排練便找到了感覺,跟老鬼配合地可謂是天衣無縫。
艾莉絲性格開朗,待人熱忱,只是一個照面,變得到了師兄師姐們的喜愛。艾莉絲還很勤快,主動將送飯的活攬到了自己身上,一日三餐,風雨無阻。
安翟的傷說是外傷,實則內傷,頭顱眼睛雖被包纏的嚴密,卻一點血污也沒有,包纏繃帶,不過是起到一個免受二次傷害的作用,因此,更換繃帶的頻率并不高,直到入院第五天,護士小姐才為安翟第一次更換繃帶。
解開繃帶的一瞬間,安翟突然慘叫了一聲,隨即下意識地捂住了雙眼。一旁羅獵猛然一驚,連忙撲過去連聲詢問:“安翟,你怎么啦?”
護士小姐不驚反喜,急忙按下了床頭的醫生呼叫按鈕,并對羅獵安翟道:“恭喜你們,上帝聽到了你們的祈禱。”
羅獵轉過身來,問道:“護士小姐,你在說些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護士小姐面帶笑容,耐心解釋道:“病人之所以會感覺痛苦,是因為他的眼睛受到了光線的刺激,我們以為他再也無法恢復,所以在給他解除繃帶的時候并沒有做暗光處理,沒想到,他居然恢復了視力。”
羅獵沒怎么聽明白,但依靠護士小姐的神情以及其中個別幾個單詞,羅獵還是猜了個大概,連忙轉向安翟,問道:“安翟,你是不是能看見東西了?”
安翟岔開了五指,緩緩睜開眼皮,從手指縫中,看到了羅獵模糊的臉龐。
“嗯,我能看見東西了,就是有些模糊。”
伯恩斯醫生及時趕到,為安翟做了細致檢查。查過之后,伯恩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患者眼球內的淤血已經基本吸收干凈了,不得不說,這是個奇跡。患者已經恢復了部分視力,但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情況會越來越好。”
羅獵抓住了安翟的手腕,激動道:“安翟,你眼睛沒事了,你當不成瞎子了!”
艾莉絲剛好拎著午餐趕到了病房,聞訊,高興地原地打了個轉,結果卻將食盒中的湯汁撒到了護士小姐的裙擺上。
“噢,天哪,你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實在抱歉,護士小姐,我幫你洗干凈吧。”
醫者,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古今中外均是如此。安翟恢復了視力,護士小姐高興還來不及,又哪里會在乎這點小插曲。
連聲說了沒關系后,護士小姐隨著伯恩斯醫生出了病房,臨走前,伯恩斯交代說,既然病人恢復了部分視力,那么下一步光線的刺激會加速他的恢復過程。也就是說,不用再給安翟纏上繃帶了。
安翟卻沒有多么強烈的興奮,反倒流露出一絲絲的遺憾,只因為眼睛看不見且纏上繃帶的時候,一日三餐都是羅獵一口一口地喂他,可現在繃帶解除了,眼睛也勉強能看見東西了,那么被喂飯吃的特殊待遇也就沒有了。
吃飯時,安翟幽幽地嘆了口氣,感慨道:“還是當瞎子好啊!”
羅獵頭也不抬地回道:“你愿意當,那就當唄,今后大伙就管你叫瞎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