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地區魚目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約翰自從當上警長便負責這一區域,早就將警察辦案的種種套路練就的滾瓜爛熟。
但見那鐸走進來時未有一絲慌亂,約翰警長便斷定此人早做好了應對準備,因而,他并沒有急著表態,而是裝了一句傻:“投案自首?你犯了什么事需要投案自首?”。
那鐸淡淡一笑,回道:“約翰警長,既然我選擇了投案自首,就已經做好了如實相告的準備,你沒必要這樣跟我繞彎子。”
約翰聳了下肩,揚了下眉,笑道:“好吧,第一回合,你勝了,親愛的那鐸先生,咱們現在進入第二回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找你的?”
那鐸不慌不忙,答道:“今天上午我約了胡易青胡班主在環球大馬戲團東南角的布蘭卡咖啡館見面,可是,我等了他將近一個小時,也沒見到他,沒辦法,我只能回去,剛好遇到了小安德森先生,是他告訴我,說約翰警長懷疑是我和胡易青胡班主聯手做下的馬場下毒案,那一刻,我就知道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再隱瞞下去,只會越陷越深,所以,我選擇自首。”
約翰警長壓制住內心的喜悅,道:“這么說,你承認是你伙同胡一起作案,在小安德森先生的馬場中下了毒?”
那鐸深吸了口氣,卻搖了搖頭,道:“不能這么說,約翰警長。事實是這樣的,胡易青的胡家班在環球大馬戲團分配到的演出資源少于我那家班和彭家班,因此對小安德森先生懷恨在心。
當然,做為那家班的班主,我對小安德森將資源傾向于彭家班也是頗有微詞。
不過,我選擇的是另尋出處,因此,我一直積極地和皇家馬戲團溝通聯系。這期間,胡班主找到了我,表示他也想跟著我一塊換至皇家馬戲團發展,我答應了他,并認真和皇家馬戲團做了溝通,皇家馬戲團也表示,如果胡家班愿意加盟,他們將熱烈歡迎。
胡班主確定了下家后,便找我商議要報復小安德森先生,并向我透露了他要向馬場下毒的計劃,他的理由是毒死了那些馬匹,那么環球大馬戲團的演出便要暫停,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單方面提出解約,且無需支付違約金。
我對這個計劃并不感興趣,因為,皇家馬戲團已經答應替我支付違約金,我沒必要這么做。可是,胡班主不聽我的勸阻,仍舊向小安德森的馬場下了毒。
我很想向小安德森先生坦白這一切,但我同時又擔心胡班主會對我展開報復,你是知道的,我雖然是那家班的班主,但我卻只是個讀書人,身上一點功夫都沒有,而胡班主自從七歲便開始練功,若是想報復我,恐怕三個那鐸也不是胡班主的對手。
我必須承認,因為我的懦弱,觸犯了偉大的美利堅合眾國的神圣法律,我包庇罪犯,縱容壞人,我甘愿受到法律懲罰。這就是事實真相,約翰警長,我向上帝發誓,我將為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任。”
約翰警長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這倒不全是因為破了這樁馬場下毒案,更是因為他剛才在審訊室中對胡易青說的那些話居然成了事實,這使得約翰警長頓時有了神探的感覺。
“那鐸先生,感謝你的坦誠,但你說的這些內容,我們還要進一步核實,在得到最終答案之前,恐怕還要委屈你一下。”
那鐸面如沉水,微微點頭,應道:“我理解,我接受,但同時希望在你們得到答案之前,不要讓我和胡班主見到面,不然,我會很痛苦。”
約翰警長點頭同意了。
在那鐸的供述中,一共提到了四個人,除了那鐸和胡易青之外,便是環球大馬戲團的總經理小安德森先生以及皇家馬戲團接洽那鐸的負責人,因而,核對真實性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