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然微微搖頭,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留下來幫的卻是倒忙,還是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如若順利,可能到了晚上就有眉目了。”
趙大新仍不情愿卻也只得聽從。遲遲疑疑向堂口外走去,卻差點在門口跟急沖沖趕來的一個堂口兄弟撞了個滿懷。
“咦,大新?怎么了這是?魂不守舍的!”那堂口兄弟便是當初從綁匪手中救出羅獵安翟的那位小伙,小伙也姓趙,叫趙大明,單看名字,和趙大新就好像是一對同胞兄弟似的。事實上在安翟住院期間,這哥倆還真的相處成了兄弟。
趙大新長嘆一聲,回道:“我師父遭人暗算,如今下落不明。”
趙大明怔了下,道:“你稍等片刻。”然后步入堂口,對正陷于沉思中的顧浩然道:“先生,鬼叔出事了?”
顧浩然見是趙大明,不由長嘆一聲,應道:“他們終究還是追來了。”
趙大明不以為然,道:“來就來唄,有什么大不了?這兒是美利堅合眾國,他還敢上房揭瓦不成?我原本還納悶呢,現在看來,那幫人應該就是朝廷鷹犬!”
顧浩然虎目突睜,道:“你說什么?哪幫人?”
趙大明淡淡一笑,道:“我也是剛得到線報,這不,心急火燎趕回來向您匯報,結果差點在門口跟趙大新撞了車。”
顧浩然慍道:“少油嘴滑舌,說正事!”
趙大明仍舊是一副嬉皮笑臉,道:“哈萊姆那邊來了一撥牛尾巴,起初那邊的兄弟也沒怎么在意,還以為是來跟洋人做生意的商人,可那撥人卻住下來不走了,也沒發現他們跟洋人有多少接觸,于是就多了個心眼盯了盯,結果還真盯到了事。”趙大新說到關鍵處,停了下來,端起剛才為趙大新上的茶喝了兩口。
顧浩然喝道:“快說,別賣關子!都什么時候了?”
趙大明趕緊放下茶盞,道:“昨晚上他們集體消失了,今中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少了七八個人。”
顧浩然微微頷首,自語道:“這只是一個巧合么?不,八成是奔著老鬼去了,問題是,老鬼藏得那么深,是誰把他給點了呢?”轉而盯著趙大明看了兩眼,問道:“趙大新走了么?”
趙大明聳了下肩,道:“學生斗膽包天,違背了先生之命,把趙大新留在了門口。”
顧浩然被氣笑了,吩咐道:“還不把他叫進來?”
趙大明立刻扯嗓子喊道:“大新,大新!先生叫你呢。”
顧浩然咬牙瞪眼,訓斥道:“整個安良堂,就數你沒規矩!”
趙大明正想頂嘴,卻見趙大新已然現身,于是硬生將話吞回到肚子里,沖著顧浩然吐了下舌頭作罷。
“大新啊,你師父的下落可能有線索了,這樣,你跟大明走一趟,去哈萊姆區警署報個案。”安排好趙大新,顧浩然又對趙大明道:“你拿上我名帖,去找哈萊姆區警署漢克斯警司,求他出警,把那撥牛尾巴先請去警局喝咖啡。漢克斯欠我的人情,這個忙,他一定會幫。辦妥之后,給我說一聲,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敢在紐約動我的人!”
趙大明應了聲:“好嘞!”然后便拉著趙大新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