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呵呵笑道:“那安良堂也是活該!都離開大清朝了,不安安生生地過日子,非要跟逆黨胡混在一起,到頭來,不還是被逆黨出賣了么?”
稱兄者跟著大笑,道:“何止出賣,簡直就是玩弄于股掌之間,什么狗屁名單,那分明就是挑撥朝廷和重臣之間關系的陰謀詭計,沒想到,大人只是花了點銀子,那逆黨代表便全都招了。此一戰,無非就是教訓一下安良堂不該多管閑事。”
另一人笑道:“若是能宰了姓顧的,那咱們兄弟可真是死得其所嘍!”
稱兄者冷笑道:“就怕他不敢來,只要來了,那就回不去,不然,咱們怎么能對得起人家逆黨的一片苦心呢?”
便在這時,又來了一人,道:“安良堂的人露面了,頭兒讓你倆過去呢!”
三人嘀咕著走遠,老鬼的耳邊也終于恢復了寧靜。
或許是因為聽到那二人對話而緊張所致,也或許是因為身上遭受的折磨太深,那三人離開后沒多會,老鬼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安良堂弟兄的辦事效率非常之高,天色剛剛擦黑,便已經查明了那鐸的去向,并將具體地址報給了顧浩然。
趙大明在一旁擦拭著手中的左輪,也不抬下頭,直接問道:“開干唄?我帶人去,您就在家里等消息吧!”
顧浩然不急不躁,沉穩道:“那地方雖在郊區,但好歹也歸紐約警察局管,不打招呼便貿然動槍,不好交代啊!”
趙大明噗嗤一聲,抬頭看了顧浩然一眼,笑道:“咱們安良堂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守規矩了呢?”
顧浩然不動聲色答道:“就從現在開始。”
趙大明聳了下肩,干脆閉上了嘴巴。
趙大新卻不明就里,著急道:“顧先生,難不成您還打算報警么?師父在他們手上,若是報了警……”
顧浩然打斷了趙大新,道:“這件事我反復掂量,認為必須報警。”
趙大新的兩只眼都紅了,可求著人家的事情,卻也只能干著急。這種情勢,想救人只能突襲,若是報警,耽誤時間不說,還極容易激怒對方而導致撕票的結果。
身旁,趙大明捅了趙大新一指頭,笑道:“咱家顧先生是擔心人家早已經挖好了坑等著咱們,找幾個洋人警察去試探試探虛實,倒也不錯。”
趙大新道:“可問題是洋人警察只要露面,就很可能讓那些人動了先殺師父再逃走的念頭啊!”
趙大明又捅了趙大新一指頭,然后朝顧浩然的方向努了下嘴,小聲:“別吵吵了,你看老顧那樣子,肯定是在琢磨陰謀詭計。”
對趙大新來說,把師父救出來的唯一辦法便是悄無聲息靠上去,然后發起突襲,打敵手一個措手不及,使得他們來不及對師父下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因而,趙大新對雙眼微閉的顧浩然是頗有微詞,只是不便發作而已。
僅是兩三分鐘,顧浩然睜開了雙眼,吩咐道:“大明,把你那一支的兄弟全都叫來吧,另外,把大新兄弟帶去后堂休息。”
趙大新肯定不干,嚷道:“顧先生,我趙大新的這條命是師父給的,救師父,我必須沖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