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只有一條街道,街道的最東端有一家酒吧,酒吧的兩扇大門早已是殘破不堪,店堂中也是昏暗破舊,但因為這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家酒吧,因而生意卻挺不錯。
布蘭科是這座小鎮的唯一警察,二十年前,他帶著親兄弟伊賽來到了這座小鎮,金子沒淘到,青春卻已然流逝。有一年,印第安匪徒襲擊了小鎮,布蘭科和伊賽兄弟二人聯手擊潰了這幫匪徒,從而名聲大振。警察局嘉獎了布蘭科,并任命他為小鎮的警長,負責維護小鎮的治安及安全,這一干,便是十五年。
小鎮警署便是布蘭科的棲身之所,除了睡覺,布蘭科從不愿意在哪兒多待一分鐘,更多的時間,他寧愿泡在這家酒吧中。
街道的另一端揚起了一片塵埃,十數匹快馬疾馳而來,行至這酒吧之前,領頭者一聲唿哨,眾騎手拉緊了馬韁。那領頭者面色凝重,示意身后隨行弟兄原地等待,然后只身一人推開了酒吧那兩扇殘破大門。
“鮑勃,活干得挺利索的啊!我以為你們明天這個時候能回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布蘭科頭也不抬,只是一味把玩著手中酒杯。
“布蘭科,實在抱歉。”鮑勃來到布蘭科面前,低頭垂手,神色甚為沮喪:“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伊賽,伊賽他……”
布蘭科呷了一小口酒杯中的暗紅色液體,不以為然道:“伊賽他受傷了?傷勢重么?”
鮑勃囁啜道:“不,布蘭科,伊賽他死了!”
布蘭科陡然一震,手中酒杯應聲爆裂,暗紅色的液體四濺出來,“伊賽他死了?尸體呢?帶我去看看!”布蘭科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那領頭者的衣襟,就要往酒吧外走去。
鮑勃急道:“布蘭科,你聽我說,伊賽他,他的尸體落在了警察的手上。”
布蘭科的雙眸中冒出火來,將鮑勃拽到了自己的眼皮下,吼道:“你們能撤出來,為什么就不能將伊賽的尸體搶回來?為什么!”
鮑勃辯解道:“布蘭科,我們也不想這樣,我給他分派了最簡單的活,讓他帶著漢米爾和麥克去收錢物,我們負責來擋住警察,可沒想到,撤下來的時候,偏偏少了他們三個。”
布蘭科松開了手,呆了片刻,道:“鮑勃,他們只是沒有及時和你們一塊撤下來,并不能代表他們已經死了!”
鮑勃道:“布蘭科,非常遺憾,我跟著火車到了下一個停靠站,我親眼看到警察抬走了伊賽的尸體,并將漢米爾和麥克押上了警車。”
布蘭科呆住了,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鮑勃,這鎮子我們是待不下去了,警察會很快找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