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顛簸了兩下,羅獵突然感慨問道:“彪哥,你說那艘貨輪得值多少錢啊?我看船上的設備還挺新的,應該沒用多少時間吧?”
董彪應道:“值多少錢我可說不準,但我知道,就算是紐約顧先生的堂口也買不起一艘這么大的貨輪。咋了?羅少爺,想做這行生意了不成?”
羅獵撇嘴道:“我哪會做什么生意啊,我只是在想,這貨輪的所屬公司會不會因此而倒閉。”
董彪道:“倒不倒閉關你屁事啊?難不成他還能追查到咱們頭上來?”
羅獵解釋道:“不是啦,我是在想,如果他們倒閉不了,那就找機會再炸他一艘,誰讓他助紂為虐,要幫人運送煙土來坑害咱們同胞的。”
吳厚頓嘆道:“羅家小哥哦,你這份心思聽上去挺不錯,可你想過沒,洋人那么多,又有哪一個會在乎中華人的死活?想讓洋人們不去坑害中華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大清朝能夠強大起來,到那時,洋人們即便還想坑害,卻也沒那個膽量了。”
董彪冷哼一聲,翻著眼皮反問道:“那吳前輩以為大清朝還能強大起來么?”
吳厚頓長嘆一聲,卻未接話。
羅獵跟道:“濱哥說過,大清朝就像是一棵爛了根的大樹,而根爛了,那樹遲早都會死掉的。”
董彪憤恨道:“所以,這大清朝必須推翻,不然,我之國人永無抬頭之日。”說話間,光著膀子的董彪偷瞄了吳厚頓一眼。吳厚頓機械地劃著船,未有任何反應。董彪再道:“可惜啊,有些人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哦!”
吳厚頓終于有了反應,他輕嘆一聲,回應道:“董二當家的口上還是留點德吧!此等道理,老夫不是不明白,只不過,老夫生于大清,長于大清,自懂事以來,近五十年不無一日痛恨這大清朝的軟弱無能,然而,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那大清,好歹也是老夫的家國。五年前,為了一份名單,老夫已然背叛了自己的家國,五年后,老夫死不悔改,仍與你安良堂聯手竊取那枚開國玉璽,也虧得連續兩次失手,不然,老夫真的是無顏面對家鄉父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