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隨手抖出了一柄飛刀出來,又從茶幾上拿起了一只蘋果,一邊削皮,一邊笑道:“就像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是一個貪腐了很多錢財的聯邦官員一樣,故意用乘坐公共巴士的方式來顯示你的廉潔,是嗎?”
看到羅獵亮出飛刀,胡安的妻女均是不由一顫,卻又不敢發出驚呼,只能摟抱一團,在一旁簌簌發抖。那胡安也是明顯一愣,嘴巴張開了,卻沒能發出聲音來。
羅獵三五下削去了蘋果皮,將蘋果遞給了胡安的妻子,并道:“杰克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他確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也一樣,我也不想傷害任何人,但前提是,別人也不要欺負到我的頭上,否則的話,就會落了個同火車劫匪一樣的下場。”羅獵的話說完了,可手中的削了皮的蘋果卻依舊沒被胡安的妻子接過去,這使得羅獵不得不沉下臉來,低吼了一聲:“拿著,滾進臥房去!”
胡安的妻子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用雙手接過蘋果,摟著她的女兒,躲進了里面的臥房。
董彪放下了二郎腿,摁滅了手中的煙頭,又重新點上了一支香煙,道:“胡安,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直到今天早晨,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親手抓走了湯姆,胡安,我就問你一句,是誰給的你這么大的膽子?”
胡安囁啜回道:“杰克,我只是一個稽查司的司長,我必須執行上司的命令,我……”
羅獵冷笑著打斷了胡安的解釋,道:“你沒有說實話,胡安,你在撒謊,而我,最反感被別人欺騙,這等同于被人欺負。”
胡安托馬斯已然認出了羅獵便是八個月前在火車上將劫匪一刀斃命的那個馬戲團小英雄諾力,一個剛滿十八歲就敢殺人的年輕人比起四十歲的煞星杰克來說更讓胡安感覺到恐懼,只因為年輕人更容易沖動,一言不合就會出手傷人,至于后果,根本不會考慮。
“諾力,請聽我解釋……”胡安下意識地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羅獵道:“你不用解釋什么,你若是真把湯姆和杰克當做朋友的話,你可以推諉掉這次任務,實在推諉不掉,你也可以找到機會提前通知湯姆或是杰克一聲,但你什么都沒做,這只能說明,你胡安托馬斯先生也是這事件的主謀。”
董彪呵呵笑道:“胡安,你不要存在僥幸心理,以為湯姆和我已經是事業有成,不敢再做出冒險的事情來。好吧,即便你這種思想能夠站得住腳,可是,你面前的這位斬殺火車劫匪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的諾力可不一樣,他學習飛刀的目的并不是站在馬戲團的舞臺上進行表演,他的飛刀只喜歡割斷別人的脖子,而且,他殺人的時候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就算你躲在辦公室中,他都一樣能讓你的脖子裂開那么大的一道口子,胡安,你想不想試上一試呢?”
董彪調侃戲謔之時,那胡安托馬斯已然連著打了數個冷顫。接手這項任務的時候,胡安托馬斯就反復掂量過其后果,他最終以為,只要手中掌握了曹濱,那么,董彪必然不敢輕舉妄動,而最終,聯邦稅務局并不打算將曹濱在監獄中關多久,等到將曹濱放出來的時候,多說幾句好話,然后將責任推到身負的崗位職責上去,事情便可以完全擺平。
可他真沒想到,一早辦的案,到了當天的晚上,那董彪便找上了門來。如此態度只能說明,他們已然是破釜沉舟下定了決心。
“好吧,杰克,諾力,我坦白,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收了局長的一大筆錢。”胡安托馬斯輕嘆一聲,終于說出了實話。
董彪輕蔑一笑,道:“你們局長?斯特恩?那個糟老頭子吃了豹子膽了么?”